房玄龄躺在了藤椅上,房遗直和房遗爱兄弟俩分坐在左右。
太阳底下,房玄龄的气色仍然有些苍白,时不时的喘息咳嗽显露出了他身体的虚弱。
此时此刻,房遗爱才终于察觉到了,老房是真的老了。
房遗爱突然出声道:“爹,致仕吧!”
房遗直听了不由吓了一跳:“什么?致仕?爹可是宰相,怎么能轻易致仕?”
他从没想过父亲致仕这个问题,父亲做宰相十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父亲就是大唐的宰相。
虽然这次父亲重病,但是房遗爱制出了新药,父亲的病情很快就转好了,他还想着父亲早日康复重返朝堂呢。
房遗爱沉吟道:“爹年纪大了,这次生病怕是将养许久才能康复,即便是康复了,身体状况也大不如从前,岂能再跟以前一样承受案牍劳形之苦?”
“爹为大唐屡立功勋,勤勤恳恳的做了这么多年宰相,上对得起皇恩,下对得起百姓,也时候致仕颐养天年了。”
“爹做不做宰相不要紧,好好保重身体,寿比南山才是我们家的福气。”
如果是以前,房遗直还真心里没底,但是现在嘛,房遗爱也是国公,而且官居鸿胪寺卿,还有备受皇帝宠幸的晋阳公主在,房家也算富贵无忧。
听了房遗爱的一番话,房遗直禁不住点头道:“爹,二郎说的也有道理,您好好将养身体才最重要。”
房玄龄虚弱的咳嗽了两声,道:“这次大病,我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大不如从前,要想跟从前一样勤于公务,我怕是力不从心了。”
“只是,要致仕,只怕陛下不许。”
说到最后,房玄龄也有些怅然,为朝事忙碌了这么些年,做了十几年的宰相,虽然他从没有沾沾自喜过,现在突然要致仕,他也打心底里感到不舍,或者说无所适从。
房遗爱笑道:“只要父亲您想致仕,陛下极力挽留也没事,不行就让兕子去跟陛下说,有她出马肯定能说动陛下。”
房玄龄听了也不禁犹豫了起来,他知道只要晋阳公主出面,肯定能说动皇帝同意他致仕。
一时间,他心里也有些矛盾,既想致仕修养身体,又觉得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