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的师尊,很憔悴也很虚弱,似乎一碰便碎了。
沈兰溪看着楚倾桉清寂的眉眼,只觉心中阵痛,他想起在玥都与师尊的对话。
女子清平的嗓音亦如曾经,“那兰溪可知,神坛之上是荣光,亦是悲哀?”
那时他还在想,师尊这样生来便是强者的人,又怎会有举步维艰之时呢?
“秩序即使重建,灵气也将浑浊不堪。仙界与九洲不过是两个人间罢了。九洲之人没必要为了进入另一个人间,穷其一生。”楚倾桉有些厌倦的目光落在飞升桥坍塌之处,“毁了,他们也更安全几分。”
……
此刻黑压压的一片魔族大军此刻已从圣境之外分散开来,如同漫天的乌鸦带着最邪恶的诅咒涌向仙界各处。
死气蔓延了曾经霁月般的仙界。
“毁了?”魔尊一身黑红低沉的衣袍坐在一处殿内,他手间把玩着一颗萦绕着红色魔炁的魔珠,他听到下面的人回禀,不由冷笑了一声,“毁了便毁了吧,秩序崩塌,九洲还是跑不了的。”
“她处心积虑从我魔界拿到飞升桥碎片,此刻竟又轻易毁之。”魔尊手中的魔气溢散开来,他冷寒的眸光之中是澎湃的野心,“如今有灵渊和妖界相帮,仙界暂且攻不下。那就从妖界下手吧。”
“父尊!”祸及一身暗沉的死气,忽然从殿内走来,“任由鬼气和魔气渗透六界,彼时天地必将再次鸿蒙。上万年的混沌有何意义,我们就呆在魔界不好吗?”
“天地鸿蒙又如何?我魔界本就是混沌之中诞生的!活不下去的是那些妖界仙界之人!”
魔尊嗤之以鼻,锐利的双眸中闪过的最强大的侵略性。魔界和鬼界本便是鸿蒙天地诞生之初的产物,他们不怕混沌,所以有恃无恐。
“不过再等几万年,天地自然会再次开辟,但彼时,再没有其他人与我们分天地的一杯羹,六界将尽在我魔界的手中!”魔尊站起身来,宽大的黑色长袍扫过地面,嗓音阴沉,“不要妇人之仁。祸及,我给你机会去统帅我魔族千万大军不是让你犹豫不决的。你做不到就让灾落来。”
“父尊。”灾落此刻也从暗角处走了进来,他长眉冰寒,眼中有嗜血之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战意与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