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也好,你如今处境若是危险,有这办法梦中相见也是极好的。”燕牧潜意识里相信了谢危的话,实在是这里太真实了一些。
燕牧取过幅巾,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有些颤意,没想到他还能等到外甥行冠礼,“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随着一加结束,谢危换上了深衣大带,拜谢燕牧。
再加皮弁冠,燕牧取过帽子,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谢危换上襕衫腰带,再次拜谢。
三加爵弁冠,燕牧取过襥头,祝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谢危再度更换相配的公服,拜谢。
燕牧看着谢危,心中百转千回,想到他此刻的处境,他觉得,他对外甥所期不过一个“安”字,希望他能够平安顺遂,不图别的,所以这命字,他已有定论。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居安。”
谢危听得此字,瞬间明白了舅舅对自己的期望,所盼唯有“平安”而已。
“舅舅所盼,居安已知,定不负舅舅所期所盼,他日,我们必有重逢之日。”谢危再度拜谢。
“好好好,你要记得才好。”燕牧说完,只觉眼前倏然一黑,所见之景全然没了。
这叫他乍然醒了过来。
他大喘着气,看了看周围,他所处之地,还是他的卧室。
而刚刚梦中经历的一切,好似瞬间褪色,又被蒙上了一层雾一般,叫他看不真切。
他明明应该记得的,但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到底他梦到了什么?他只记得那是一种欢欣之感,好像亲人重聚时。
实在是想不起来,燕牧摇了摇头,罢了,若是好事,便是不能记得,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