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说道:“先前陈仆射同臣说过,那些官员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有一大半是要孝敬给上面的靠山。一开始他们还想着既然只是说了一大半,那么他们究竟得了多少,谁也不知。”
“如此一来,说不定能混淆过去,只要给上去的能看得到便可。”
“但是,有一次他们试了试之后,当即就被警告了,并且传话的那人还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们当时搜刮下来的究竟有多少。”
“至此之后,他们就明白这个靠山的能量太大了,自己根本无法抗衡,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事,但无论他们私底下调查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秦业微微凝眉,他这个皇帝还没有将这个把戏玩到朝臣的身上。
这些人竟然就开始来这些手段了,真是让他惊讶。
“御史中丞,尔等身为御史,向来是闻风启奏,难道连这些情况都不知道吗?”
秦业的目光放在赵荥的身上,冰冷无比。
赵荥自然也察觉到了皇帝带有杀意的目光,浑身更是抖若筛糠。
“陛下,冤枉啊,臣实在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底下的官员隐瞒,臣身在咸阳,无法得知,还望陛下宽恕!”
章邯浑身散发着怒意,也不顾皇帝在此,直接走到了赵荥的面前,一脚将其踹到。
张欣站在皇帝的身边,下意识地想要警告一声。
但是见皇帝也绷着脸坐在一边,并没有出言,他就闭上了嘴巴。
秦业看着下面的闹剧,恍若未闻。
赵荥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章邯。
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仗着陛下的恩宠,竟然当众侮辱他!
“廷尉大人,你监管刑狱,可这是章台宫,并非你主持的诏狱,而本官,也并非是罪犯!你这么做,将陛下放在哪里,将本官放在哪里?”
赵荥怒骂着,但这些话又是有理有据,仿佛当真是章邯不将皇帝放在眼里那般。
秦业好整以暇地看着,觉得着赵荥当真是愚蠢。
他都这样表示了,赵荥还真以为自己能离间他们君臣之间的感情?
赵荥见皇帝不说话,心中也沉了沉,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自古以来,君王的威严都不容他人挑衅,尤其还是当真旁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