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孙义德说道:“从我们这赶到寿宁府最少两天时间,可人家明天就要到了,而且我还知道点事,不知道哪位大老爷,让麻家的人搜刮土地,现在整个寿宁府八成的土地已经落入他麻家的手里了,这件事你觉得还能小吗?凉州官府最在意的就是土地,麻家占了那么多的土地,百姓们流离失所,路朝歌会放过他吗?路朝歌不放过他,麻启忠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吗?”
“哪个王八蛋让麻启忠这么干的?”听了孙义德的话,孙义章‘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站起来的速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七十多岁的人。
“咱家也不买卖粮食。”孙义德在一旁说道:“你猜这是谁让人干的?”
“施承恩你个王八蛋。”被孙义德这么一提醒,孙义章一下就回过味来了,施家做的是粮食生意,能这么干的也就是施家了,而施承恩就是施家的当代族长。
“当初我就说了,这种事不能合作。”孙义德说道:“都想将利益最大化,若是这个时候能捞到好处还不被追责,何乐而不为呢!大哥,你以为你能掌控全局,可惜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您……入局了。”
“什么意思?”孙义章现在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意思就是我们孙家被施家和闵家做了局了,我们成了他们两家示好路朝歌的工具了。”孙义德虽然缺德,但是脑子是真好使:“他们早就知道路朝歌一定会来福州城,你也一定会去找路朝歌讨价还价,所以这个麻家一定会暴露出来,到时候就一定要有人承担责任,你说这个责任最后谁来承担啊?我们孙家,为什么是孙家呢?因为这个麻家是我们孙家人最先提到的,就算是路朝歌知道这里面还有施家和闵家在,你说他会怎么做呢?毕竟和我们孙家相比,施家和闵家就是乖孩子,乖孩子得到的未必是最多的,但是一定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因为他们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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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家若是出了问题,他们两家也跑不了。”孙义仁说道:“这麻家是我们三家一起推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孙义德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孙义仁:“路朝歌要杀鸡儆猴,鸡有一只就够了,只要施家和闵家乖乖听话,麻家到底是谁推出来的还重要吗?孙家就是那个幕后主使,孙家就是那只被杀的鸡。”
“老五,现在你可有破局之法?”孙义章开口问道,这个时候他也没了主意。
“有啊!”孙义德说道:“就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决心了,只要你能下定决心,这件事瞬间就可以破局。”
“如何做?”孙义章问道。
“放低姿态,像狗一样去求路朝歌。”孙义德不仅缺德嘴也是够损的:“把我们孙家的产业全都交出去,不要讨价还价,不要想着能得到多少利益,像一只狗一样的去讨好路朝歌,只要路朝歌高兴了,我们就不是鸡了,我们可能就是那只猴子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得到啊!”
“那我们孙家以后岂不是……”孙义仁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一半他说不出来,他可不像孙义德那么不要脸。
“现在都没有了,你还跟我谈以后?”孙义德突然笑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们这些人啊!捞钱一个比一个强,可是面对时局,你们什么也看不出来,现在的情况就是,谁先倒向路朝歌谁以后得到的好处就越多,大楚最牛的世家皇甫家,虽然明面上没有倒向李朝宗,但是谁都知道皇甫家以后就一定会跟着李朝宗了,那为什么刘子扬不敢动皇甫秋鸿,那是因为他也知道,若是动了皇甫秋鸿,他就死定了。”
“而且你看看现在皇甫弘毅在凉州的地位,虽然没有进入六部,但是他已经做到了雍州道道府了,那个位置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吗?”孙义德继续说道:“雍州道道府非李朝宗心腹不可坐,他入六部是迟早的事,所以皇甫家依旧可以延续家族血脉,甚至让整个家族更上一层楼,因为人家早早的就把宝压在了李朝宗手里,人家赢了,得到的就多。”
“这个时候,你还要计较眼前的得失。”孙义德不屑的说道:“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啊!现在我们孙家、闵家以及施家,就看谁最先倒向路朝歌了,动作快的那一家,一定可以得到最多最大的好处,而剩下的人就未必了。”
“对了。”孙义德说过话之后,好像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大哥,你现在最好派人出城,把通往福州的各个路口都堵住了,因为施家和闵家这个时候一定会派人来见路朝歌的,然后就像我说的一样,像一条狗一样趴在路朝歌面前,对路朝歌俯首称臣,然后得到路朝歌手里最大的那块肉骨头,吃的脑满肠肥。”
说完,孙义德也不再逗留,转身就出了正堂,这里的事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能做主的也不是自己,自己还是回去收拾收拾,若是情况不妙他带着自己这一脉的人转身就跑,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他这一脉靠着手里的积蓄,依旧能花天酒地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