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条看完,顾滟脑中有一瞬空白。铜钱铸币?走私?这真的有些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恰好这时,裴修年听到消息带着庆生赶了过来,她就把手里的信递给了裴修年,“他语气急迫,我却对此事了解不多,你快帮我看看。”
裴修年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脸上也瞬间变得凝重,吩咐庆生,“准备笔墨。”又对顾滟解释道:“一些小国铜矿稀缺,走私他国铜钱,在本国通行使用。前朝海禁不严,走私猖獗,大量铜钱流失,一度使国库空虚。”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本朝海禁加强,对走私者更是施以酷刑,就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却没想到朝中还是出了这等窃国贼。”
顾滟总算从他的话中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也不由冷哼一声,“人从历史中唯一学到的教训,就是他们永远不会吸取教训,只会重复同样的悲剧。”
“不用想,这件事一定牵连甚广,你从海上往上查困难重重,也容易暴露自身。要查还要从源头查。”
庆生拿来笔墨,他便一甩衣袖坐下,快速在纸上写下:“立刻斩断一切联系,从这件事情中全面退出,停止监视牛老板。”
他写完之后,就把信递给了李良,“连夜发出,要快!”
李良立刻拿着信离开,他又重新铺了一张纸,将这件事同步给张正川,让他从源头查起。
在他身侧的顾滟,看了一眼他信上的内容,随后就收回视线坐到他旁边,沉吟道:“也难怪牛老板竟然不敢再纠缠,原来是他船上的货有问题。”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她眉峰微蹙,“他既然私藏了这么多铜钱在船上,为什么还不低调行事,主动来招惹我?”
正在写信的裴修年听到这里,笔尖微顿,随后写道:“重点排查,是否和谷寺诚有关,不要忘记他还有一个诡计多端的女儿。”
他快速写完,把信递给庆生,看顾滟脸色晦暗,不由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道:“这件事虽然此时才被发现,但一定不是第一次。就算要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清楚的,你不必过于忧虑。”
“沈归那边的扩张水运的事情也要停一停了,我等会另写一封信给他。”顾滟也明白他们的能量还太小,她只担心眼前的事。
裴修年对她的计划并不十分清楚,但她要做的事情,他只有无条件支持。
等顾滟写完信,他也没有询问信中的内容,只道:“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再去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