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想法,可是也不代表她没有羞耻心,此刻只觉得无比丢人恨不得把裴修年团吧团吧像废纸一样给丢出去!
见她真生气了,裴修年才稍稍收敛,转身看向左首辅的时候脸上已经收起了嬉皮笑脸,而是带着几分冷意道:“左大人你该知道我对家人的重视程度,你怎么能不告诉我滟滟今天出狱?这笔账,也得记在咱们的交易里边。”
他说完,又拉起顾滟的手,让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给她倒了温水塞到她手里,才又看向左首辅,冷道:“左大人,您看这下咱们是不是能好好聊聊了?”
在场都是聪明人,左首辅能做到内阁首辅之位那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看到顾滟孤身闯进来,身后也没有跟来人,就明白关在左夫人那里的裴氏母女大概率被救走了。
他不仅一下子失去了和裴修年对峙的筹码,此时还被人用暗器指着,完全落入下风。
“咱们是该好好聊聊了。”到了这种地步,他脸上反倒没有了怒意和惊容,还露出几分笑意。
顾滟捧着温水,一面不自觉地滚动着暖手,一面打量着这位从她进京就一直不断听说的左首辅。他虽然鬓角已经生出华发,但依旧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潇洒,再加上他身上淡泊儒雅的气质,看着不像是个整日混迹官场的老油子,倒像是个云游四海的老神仙。
她正发散思维,手背突然被点了点,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裴修年。
裴修年颇有些无奈地点点额头,又指指左首辅,顾滟这才反应过来,将左首辅脑门上的水针收了回来。
危机解除,左首辅的神情越发从容,他坐到顾滟与裴修年对面毫不顾忌地敲着自己僵硬的膝盖,自然也不忘打量二人,不多时便开口道:“两位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也难怪修年你嫌我乱点鸳鸯谱了。”
“左大人慧眼。”这话无疑说到了裴修年的心坎上,他脸上露出笑容不说,还伸手要去抓顾滟的手,结果自然是被狠狠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