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未必知道得那么清楚，比如她和傅老的关系，又比如老沈他们真实的身份，这些基本只有她本人清楚的事情。

对自己没有查出的事情，皇上心中自然有疑虑。

顾滟当然也要小心应对，她恭声道：“小女这位师父并非什么隐士高人，只是荆潜镇上的一位老大夫，备受当地人尊重。”

当年宋思媛在荆潜镇造成混乱，造成死伤无数却被谷寺诚包庇的事情，已经算进了谷寺诚的罪状里，她也就没有旧事重提，毕竟皇上未必想再听到宋思媛的名字。

她略过两人相识的场景，只道：“后因小女对草药药性这方面有些天赋，他便教了小女一些医理药理，所幸小女还算聪慧学得些傍身的本领。只是他并未正式收小女为徒，尊他一声师父，不过是小女一厢情愿罢了。”

顾滟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要把一众太医气死了，什么叫“有些天赋”什么又叫“还算聪慧”，她这样的妖孽要只是这样，那他们这些人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皇上听完之后，脸上露出几分了然，显然对傅老是有些印象的。听说顾滟有师承，其实更让他放心，毕竟以她的年纪，凭空就有了这么厉害的医术，总让人心中有疑虑。

一旁没有说话的慧贵妃，笑道：“这位老大夫真是没有眼光，顾小姐这么好的徒弟都不收。”

顾滟心里边双手合十对傅老不停说着对不起，面上却带着些遗憾，“他老人家不爱理这些俗事，小女是理解的。”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眼前立刻出现可一个仙风道骨、醉心医道的老者形象。

而远在安城村正赤着脚在泥地里给草药除虫的傅老狠狠打了个喷嚏，随手擦了把鼻子顺手抹了一脸泥，嘀咕道：“谁在背后念叨我呢？肯定不是那个没良心的臭丫头，走了这些日子连封信都不知道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一声师父哟！”

——

慧贵妃伺候皇上吃了些东西便离开，寝殿里留了太医守夜，顾滟就跟着小太监回了侧殿。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