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距离婚期只剩下三天,整个张府也开始忙碌起来。
张府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喜事了,全府上下也都是喜气洋洋,张夫人更是把给顾滟准备的嫁妆盘点了一遍又一遍,每盘一遍都要添置上些东西。
几乎把她一直到入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日,她把顾滟叫到跟前,把定好的嫁妆单子给了顾滟。
“前一天有亲朋来道喜祝贺,家中设宴我怕忙昏了头,就先把东西都交给你。”张夫人拉她到自己身边,拿出个小箱子递给她。
顾滟一直都知道她给自己准备了嫁妆的事情,内心是想拒绝的,毕竟她认为两人做干亲不是贪图这些,就算他们一点都不准备,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情理上,她却拒绝不了。张夫人费心费力、不顾惜钱财地为她准备嫁妆,她若是开口决绝,只怕会令她伤心难过。
张夫人继续道:“裴家的彩礼,前一日宴请的时候会送过来,等出嫁那日也一并放到你的嫁妆里,再加上皇上和贵妃娘娘赏赐的东西,也用不着我多准备些什么,就准备了些寻常用的器物,摆设,又准备了头面首饰。”
她说着,从盒子里取出单子给顾滟看。
密密麻麻的三页纸,哪是没有多准备东西,而是准备了太多了。
“干娘,其实不必这么费心。”顾滟还是忍不住道:“您准备这么多,我也有些过意不去。”
张夫人轻笑,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背,“我拿你当亲生的女儿,准备这些不是应该?谁家不希望女儿出嫁的时候,风风光光的。这些,也不过是照着我当年的嫁妆单子准备的,咱们也不是奢靡之家,不值什么。”
她又道:“再者,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的。我跟你干爹,年纪也都大了,婉儿还是不知事的样子。咱们这个家,以后只能指望你和修年,我不得好好笼络我那儿婿才行。”
这话让顾滟脸上一热,低声道:“我们孝敬您,照顾姐姐不也是应该的。”
张夫人又笑,“说来说去,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两家话。”
除了准备嫁妆单子,盒子底下还有一摞,都是些田契房契之类的东西。
“干娘知道给你银子你肯定不愿意要,就准备了这些东西。”张夫人把东西拿出来,又对顾滟道:“这几个是京郊的庄子,田产不算多,但胜在都是良田,管事也都还算得力。你们刚来京城,估计还没有来得及置办庄子,这几个若是看着合适便留下,若是瞧着更好的,卖掉置换也可以。”
她又指着其余的说道:“这些,是几个铺子。你生意做得大,以后难免要置办,这些地段位置都还算不错,几个掌柜也还算老实本分,每年也能有些进项,你到时候也看着安排吧。”
三个庄子,有十几张田契地契上,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张夫人说的“田产不算多”的样子,可顾滟也不知道对她来说是不是真的不算多,不予评价。
可那些铺子都在京城,她当时挑铺子的时候,也研究过,对京城的好地段门清。她扫了一眼,这些铺子地段都是一等一的好,并且都不是些小铺子,其中还有间茶楼,这可不是“有些进项”这么简单了。
这些就算不是给她银钱,这些田地、铺子按照市价算起来,也得有个七八万两了。
光是这些还不算玩,张夫人又从盒子里拿出五六张房契地契,“这些,都是惠州、固原的铺子,修年应当给你说过,我们白家发迹便是在江南省,这些都是我父亲当年统领军务的时候置办下的,原本都是我一位兄长在打理……”
她说着,轻抚了一下几张纸,伤怀也只是瞬间,旋即又对顾滟一笑,“如今也都归了我了,我已经许久没有去过江南省,只派去了几位掌柜,虽时常过问,但毕竟天高皇帝远,早些年就已经经营不善,可我就想留个念想,一直也没有卖。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不如都交给你,好过这么败落下去。”
顾滟按住这几张纸,对张夫人道:“干娘,这些铺子我收下了,毕竟我确实在江南省有生意,也有人能经营。可剩下的东西,实在太贵重,我不能要。”
“刚刚不都说过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又跟干娘客气上了。”张夫人佯怒道。
顾滟握住她的手,“干娘,真不是我客气,您挑的一定都是最好的庄子,最好的铺子,我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