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符最重者,乃是符头三火,曰:神雷火,龙雷火,社雷火。
有此三火,催发神符,则流金火铃自生。
铃声一起,神火璀璨,炼魔诛邪,无往不利。
不过,姜临目前是不够资格修持这般炼魔之法的,借助的,是天蓬尺内的神通。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姜临七八成的法力灌进去,却还要“走流程”的原因所在。
因为姜临自身不会这法,需要天蓬尺这个媒介。
那七八成法力,不过是开启法门的“钥匙”。
有了中继,不是施法者本身之法,其威能自然不如原版。
再加上姜临如今法力不够,催发出来的流金火铃甚至可以说空有其形。
可即便如此,也已经足够骇人。
那涂灰外道的传道者,若是让姜临硬桥硬马的去战,非得是黑律天蓬神霄三法齐出,费尽力气才能战胜。
可如今,不过是花了些法力而已。
法力这玩意,就好像钱一样,就是王八蛋,花完还能赚。
相比于此番战果,法力消耗姜临是一点也不在意。
“哗啦啦……”
瀑布之水再次倾泻了下来,看来不多时就能再次填满被灰色物质侵蚀的水潭。
姜临看了过去,漆黑的眸子扫视,似有所感的抬起头。
此时已经是夜晚,天空化作一片黑幕,其上点缀着点点繁星。
这本是正常无比的天色,但姜临却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丝丝缕缕的灰色物质飘荡在半空,没有什么气机逸散,但是看在眼里,就是给人一种惊悚意味。
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同时,却忍不住去看,不由得沉沦进去。
姜临无视了那诡异的蛊惑之力,直勾勾的盯着那丝丝缕缕的灰色气机。
这是涂灰外道的本源显化。
那丝丝缕缕的灰气随着姜临的注视,越发的扭曲,缓缓的蠕动着,最终好似变成了一只独眼,在与姜临对视。
“轰……”
那一瞬间,姜临如遭雷击,神识震荡,但他却强行稳住身形。
嘴角流出一缕鲜血,姜临也不管不顾,抬手擦拭,而后点在了眉心。
那一点猩红,也勾起了少年的凶意,漆黑一片的眸子里,不知何时泛起了丝丝血红的光。
酆都法眼被法师之血进一步的催发,与那邪道本源对视。
“涂灰外道。”
姜临仰着头,呲牙一笑,牙齿上带着丝丝的血线,让那笑容变的有几分狠辣。
“你的这个传道者,可不是很耐打,下次……”
姜临说着,那半空之上的灰色眼眸悄然散去。
话还没说完,姜临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那丝丝缕缕的灰炁。
“啧……”
姜临有些不爽的咂咂嘴,随之放下了一直背在背后的手。
手上的法决也悄然散去。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
道济禅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心口处隐约可见的金黄佛光也重新隐没。
闻言,姜临无奈的摇摇头。
能够被道济禅师费大力气横渡半个大周也要追踪的传道者,在涂灰外道里必然也是重要的棋子。
这样的存在被干净利落的炼化,自然会引来涂灰外道的注视。
这一点,姜临早就能猜到,道济禅师也能猜到。
姜临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可却在战前说了很多的废话。
为的也是吸引那涂灰外道本源的注意。
包括方才那很是鲁莽的,拼着受伤也要和邪道本源对视的行为,也是为此做铺垫。
就差了一点点。
只要那涂灰外道的本源再多逗留一会,道济禅师就能够拼着自碎舍利,形成一道封禁,留住涂灰外道。
而后,姜临会毫不犹豫的动用酆都禁法,将这涂灰外道的本源气机彻底的留在这里!
这个计划,早在姜临和道济禅师见面的时候就定下了。
道济禅师说他之所以来京都,是因为不敬佛法,被逐出寺去。
自碎舍利,可不就是不敬佛法?
而姜临也以“过命交情”回答,言外之意则是,您想拼命,我直接跟着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