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自顾自,“我虽行为不着调了些,可做不来那狠心绝情抛弃徒儿之事..….”
她仰头,忽而得出结论,“莫不是我元神消散、不复存在了?”
“不是。”这次魔尊答得很快,他眼神幽深,“是我的错。”
“是我执意入魔。”
青黛倒笑了,“你且说说,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魔尊的面容隐在梅树下,他抬起一点弧度,直勾勾看青黛,“想让师尊一辈子和弟子在一起,永远也不抛弃弟子,哪怕元神俱散,也要带着弟子……算大逆不道吗?”
“……”青黛静了一瞬,“赫连绥。”
魔尊轻声笑,“求而不得,执念成魔。”
“因为一己私欲入魔,让师尊失望了吗?弟子依旧…..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阿绥。”青黛用玉笔挑起魔尊的脸,从他漆黑的视线看到他紧抿的唇,“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心魔害了你?”
魔尊愕然。
他的心魔在师尊陨落后五百年诞生,现在不是已经挖去了吗,师尊怎么会知道他有心魔?
“我没有心魔。”魔尊咬牙。
“你有。”青黛的眼神微凉,仔细看才能发现寒潭之下她裹着的宽和包容,“我说的,是十八岁的赫连绥。”
十八岁的自己怎么会有心魔?
不可能!
他张嘴,声音哽在喉间。
青黛的指尖替代了玉笔,轻柔地抚过他的眉眼,“阿绥,从踏入天璇宗那一日起,其实你从未有过片刻安心。是吗?”
“阿绥,你不信师尊吗?”
一直惶惶不安,等待最终被抛弃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