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才骑着离开时的那匹红枣马,紧紧跟在一身青衫、一骑白驹的中年男子身后。
那是王衍之!
总是一身简约、没有半点花纹的青衫,除了腰间一块简朴到了极致的青玉、一柄古朴、没有任何花哨装饰的长剑之外,再看不到任何饰物。
那简单到了极致的装束却将他那种温文尔雅中带着傲然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那种世家大族的矜贵气质,那种将一切都看得很淡的气质,就算年过不惑,也能感叹一句“公子如玉”。
车队入城,崔函之与王衍之分别坐在马上,你看着我 ,我望着你,脸上齐齐的露出激动难耐的神情,眼中齐齐的浮起泪……
王衍之热泪盈眶,平素一举一动都慢条斯理的人等不及随从准备踩凳,一拉缰绳,不等马儿站定立稳,噌的一下,就从飞身下马,踉跄了一下,冲到崔函之面前,拱手为礼,深情饱满的叫了一声——
“二哥~”
“三弟~”
崔函之也不差。
在他冲过来之前也跳下马,心情激荡的王衍之的手,两个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男人执手相看……
早就和崔琳下了轿,站立一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王沄不知道别人什么感觉,但她只觉得假得厉害,瘆得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轻轻地沉了沉搭在身边香蒲手臂上的手。
香蒲心领神会,左脚不动声色的踢了踢她左前方的崔有山家的脚后跟。
崔有山家的会意,低声对崔琳道:“姑太太,三老爷远道而来,一定很辛苦了,您看……”
被崔有山家的这么一提醒,崔琳就算觉得兄弟重逢的画面感人也依旧上前,提醒道:“父亲,三叔远道而来一定辛苦了,您看……”
被崔琳这么一打断,崔函之和王衍之便顺势松口握在一起的手,相视一笑后,崔函之笑着道:“是为兄的失态了,三弟,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