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似乎看出了母亲想要倒戈的心思,淡声道:
“父亲,母亲她染了风寒,最近别让她出门了,就留在家里好好养病吧。”
三老爷应了声‘好’。
三夫人伸手指向父女俩,气得大口喘息着,“你,你们早晚有一日会后悔的。”
云瑶睨了她一眼,唤来几个粗使婆子将她请去了卧房。
目送几人离开后,她又对三老爷道:“父亲安排几个人去市井里翻一翻大伯母的旧账吧,
让盛京的人都追忆一下昔日那位跟野男人私奔的永宁侯夫人,也让百官们知道长宁郡主还有那样一个娘。”
三老爷点点头,“此计甚妙,她一旦失了名声,便没了入宫的希望。”
“……”
…
云卿一觉睡到天亮。
睁眼的瞬间,她下意识偏头朝身侧望去。
青兰听到动静掀开帷幔,笑道:“陛下昨晚没回来,姑娘别瞧了。”
“……”
云卿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撑着胳膊肘坐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青兰转头看了眼滴漏,回道:“辰时末,还早着呢,姑娘要不要再睡会?”
云卿摇了摇头,一边解寝衣的盘扣一边开口:
“你去看看余伯有没有在府上,如果在,请他来一趟海棠苑,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是。”
洗漱过后,云卿去暖阁用了早膳。
刚吃完,外面就传来婢女的禀报声,“郡主,余掌柜过来了,正在院子里候着。”
“请他进来。”
片刻后,余掌柜入内朝她行礼,问:“郡主找属下有何要事?”
云卿示意他入座,然后开口道:“我前些天不是让您沿途设置粥堋与避所么,如今办得如何了?”
眼下正是南方汛期,不少地方都被洪水淹了,灾民们无处可归,只能一路北上寻找避难之所。
她早在朝廷收到江南水患的奏折之时,便命余掌柜调动永宁侯府在各州县的粮仓建立粥堋,安置灾民。
“回郡主,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云卿缓缓转头朝窗外望去,轻飘飘地道:“这次让伙计们以我的名义施粥,所有州县都这样。”
余掌柜听罢,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之色。
“往年您也为灾民施粥建棚,铺路修桥,可从未留过名姓,今年为何要这么做?”
云卿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盛开的海棠,蓦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