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镇北侯回应,余副将在一旁冷嗤道:“晚了,他早就将你那宝贝女儿送去给北境大王子闵胡做妾了。”
李氏瞪大双眼,单薄的身子在北风的呼啸下剧烈颤抖,摇摇欲坠。
打死她也想不到镇北侯会将千娇百宠的女儿送去给人做妾。
而且还是闵胡那等平庸又好色之徒。
她的鸾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十六年来顺风顺水,心气高得很,让她去当妾,不是要她的命么?
他怎么敢?
余副将看着她狰狞的面容,心底涌出一股报复过后的快意。
陛下让他送这女人来阵前,不就是想让她看清自己跟的是个什么玩意么?
加上他心里憋了十几年的火,如今逮住机会,还不得好好发泄发泄?
于是他又继续道:“听说那闵胡与你女儿行房时太过兴奋,得了马上疯,死了,
啧啧啧,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妇,着实有些可怜,也有些可惜了。”
这话犹如利刃,一下一下戳在李氏的心口,疼得她脸色煞白,隐有晕厥之势。
可当她触及到镇北侯那阴冷的面容时,又硬逼着自己保持了清醒。
“苏善,你不得好死。”
可笑往日夫妻恩爱,如今竟变成了死敌,恨不得诅咒对方下地狱。
镇北侯看着她扭曲可怖的面容,眼底那抹愧疚之色也消失殆尽。
深情,爱慕什么的,更是荡然无存。
“淑娘啊淑娘,你就是太容易听信旁人,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说完,他大步撤离城墙,只扔下一句:“众将士听令,全城戒备,胆敢靠近城门者,格杀勿论。”
这话分明是告诉云家军别试图用李氏威胁他,他不吃这一套。
只要他们敢挟持李氏靠近城门,城墙上的将士就敢下死手。
余副将睨了李氏一眼,见她浑浑噩噩,跟丢了魂似的,一时没了用言语打击她的兴致。
侯爷已死,过往的恩怨全都烟消云散,他们若继续追究,显得她多重要似的。
事实上侯爷已经将她的名字从云家族谱中除去,还焚烧了她的所有旧物,不留半丝痕迹。
这些年之所以不续弦,并非顾念旧情,而是黑凤岭一战中伤了心脉,命不久矣。
他不想拖累人家年轻姑娘,所以断了再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