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一转,他似乎又来到了余水村,他还是林恩的时候。
林父林母还有阿雅,即便这么久不见,看到背影还是能一秒就认出来。
他们都站立在墓碑前,眼睛红肿,分明是掉过眼泪。
是谁的墓呢?齐梓恒歪个脑袋。
上面写着,孝子林恩之墓。
其余什么都没写,连带着墓碑附近都是一根杂草都没有。
这种感觉很奇怪,看着自己的,看着别人吊唁自己,自己还以一种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这一切。
好像他真的已经噶了一样。
“先生......”
阿雅轻轻喊着,齐梓恒看到毛豆扶着余先生慢慢走了上来。
毛豆好像长高了不少,阿雅也是,都不是当年的小豆丁了。
余先生沉默着接过了阿雅递过来的香,拜了拜插在了墓碑前。
“前尘往事就忘记吧,以后要自在洒脱......”
余先生还说了很多很多,只是自己好像只是一抹幽魂,后面的什么也都听不清了。
只能看到他们互相搀扶,互相安慰,泪珠从他们的眼角滑落。
齐梓恒也想哭。
他只是对小石匆匆三言两语有了些许感情,愿意为了他和知春村的陌生人去做一些在他心中比较极端的事情——去找着背后之人去算账。
身为林恩,他的父母,亲人们呢?
岂不是为了他的死更是肝肠寸断?夜不能寐?
或许他们也跟自己一样,心里总是有个念头在磨着自己。
“要是我再......”
“要是我没有......”
“他会不会还好好活着?”
诸如此类的想法。
齐梓恒也深知自己不可能再与这些“亲人”们相见了,与其换个身份出现,不如就当他已经死了。
他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跪下来,虚空中朝着面前的几人磕头。
“让亲人们担心了,是我不孝,忘了我吧。”
哭声渐渐飘远,他的身体思绪跟一团云雾一样,好像也跟着远了不少。
“阿杨!你又在胡闹!”
阿杨是谁?是我吗?
齐梓恒看着自己的打扮,小马靴,黑短裙,白大褂,分明就是现代的模样。
我难道是医生?
“你看看你自己调得参数!”
对面一个扎着丸子头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女孩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股脑的将平板电脑塞到她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