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天上的乌云也散开了一条缝,皎洁的月亮在乌云后漏出半张脸,照在李宴青脸上。
张家这边,经过十几天的连夜行走,已经到了安徽境内,快到中原地区了。
庆幸的是,一路都没遇到追自家的人,虽然一直赶路辛苦些,却也还好。
三月的天,已经渐渐暖和了,路两旁的树木都发出了新枝丫,翠嫩嫩的,地上的小草也争先恐后的从地里钻出来,染绿了整片山林。
为了以防万一,张家的车辆并没有走官道,而是走的乡村小路,崎岖难行,故而行进的速度有限。
但是走小路也有走小路的好处,路上几乎没有人,偶尔才能碰到赶牛车出行人,也不担心自家的假路引被发现。
从家里带的干粮和零食已经不多了,路上每路过一个镇子,张家都会进镇里休息一下,在补充一下食物和水,到目前为止,情况都还算不错。
临近中午,车子恰巧走到一片河流和山川中间的平坦草地上,安安见了,就想下来野炊,走了这么久,大家都神经紧绷,也该放松一下了,情绪一直紧绷,人容易生病。
汐娘和李壮对女儿提出的要求就没反对过,问过了张老爷子和张老太太,也都同意在这里休息一下。
“嬷嬷,我们做叫花鸡吧,你看行不行!”安安从车上跳下来,跑去找掌管做饭大权的莫嬷嬷。
“行啊,正好今早我们在村里买了两只鸡,让张青和春生挖坑做灶,我烧点水,先把鸡毛处理一下。”莫嬷嬷是行动派,说做就做。
安排好想吃的,安安叫上谷雨和银杏,三人一起去不远处的山脚下采花。
经过这十几天的熟悉,安安才知道,原来银杏今年才十五岁,比自己还小几个月呢,家里娘亲生自己的时候就过世了,爹娶了后娘,又生了弟弟,自己在家里完全是透明的存在,为了要聘礼银子,在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就嫁给了王春生,后来也没回过家。
彼此熟悉了,都以对方的小名互称。
三月的风都是暖的,安安脱去张老太太给缝制的大棉袄,只着了一件棉背心,就到处跑,张老太太时不时的就问一下冷不冷,担心外孙女冻着。
山脚下的草地里,不知名的各色小花热闹的开着,虽没有家中养的花漂亮娇贵,但是别有一番有生命力的美丽。
几人在草地里嬉笑打闹,累了就直接躺地上休息,看湛蓝的天空,和飞过的雄鹰。
大人看着几个孩子嬉笑打闹,自从离家以后低沉的气氛都一扫而空了,充满了活力,好像他们不是为了活命被迫搬家,只是一次简单的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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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和王春生对野外挖灶生火这事特别擅长,小时候调皮,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