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不是说那边的人讲话都是说鸟语的吗?一句也听不懂的。”
“我叫文涛写好纸条的,还会事先给文滨拍电报,到时候他会在火车站接我的,你们放心好了。
等到了那边,文滨会打电话给文涛的,我回家关照文涛,让他跟你们报一下平安。”大娘姨说着,也有点伤感:“二妹,我这一走两年,天高路远的,小妹我是不担心的,她不是个吃亏的主。
你和妹夫感情好,文浩现在很出息,不用你操心;迎春嫁的李家,尽管家里负担重,但她公婆都是明事理的,小夫妻俩又是舍得花力气挣钱的,也不用太担心,在岛上帮把手就可以了。
就是大哥家,一家都在岛上,叫他们出来干活也不肯。
我也不瞒你,这回你大姐夫也要去文涛厂里上班,码头还缺一个男劳力,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哥,出来干活,至少自己手里有点现钱,干什么都活络不是。
但我打电话到岛上,他听了我的话,支吾了半天,就放了半个屁,说是回家和大嫂商量一下,到今天也没有给我回音。
这不,我是迎春来接替了,等下就可以回家,你大姐夫还要在码头干一阵,要等亲家找到替换的人才能走。
一个男劳力,在这里的收入比迎春要多几十块呢,我看啊,他们家全家的收入恐怕都没有这里一个男劳力的多。”
“还有这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大姐,你跟老板夫妻打个招呼,我这就去卖东西,然后赶回家,这事我肯定帮你解决。”费秋英说着,赶忙风风火火和各人打了招呼,挑着担子快步离开。
大娘姨边笑边摇头,看着周迎春无奈道:“你妈的性子还像出嫁前一样,说风就是雨的。来,我们上船,我和你大姨夫的东西都搬走了,剩下的你看一下,有用的你就留下用,没用的你处理掉吧。”
说着带头跨上船,船一下子就晃荡起来。
一般的船都有跳板,一头搁在船上一头搁在岸上,但这里的河道都是石驳岸,船靠河岸挺近的,大家习惯不放跳板,都是直接跨上跨下的。
还有一个原因,这样跨上船,还是有点动静的,这也能让码头上分拣垃圾的人听到,预防小偷呢。
周迎春看了一眼箩筐,两个是她家的,还满载东西,老妈那两个,已经挑走,一些被褥被她叠在筐上,小土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