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是叫了车子上禾城的,在东山,也有人和莫老板族弟一样,开这种人称的“黑车”的。
实在是水产,你拿再多再厚的袋子,总归是水会哒哒滴的。周父要的又多,坐公交车上禾城实在不方便。
车到市政!府门口广场,周父见女婿已经在等着了,心下大定,赶忙打了招呼,将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东西不少,你看怎么放?”
因为打了氧气,那些黑色的塑料袋鼓鼓的,很占地方。
“没事,塞车仓里。”李浩宇说着,和老丈人一起将水产全部装到了车仓里,对着周父道:“喏,爸你看,这些就是我拿来的,腌货和茶叶。”
腌货看上去没有水产多,但重啊。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帮把手。”本来是讲好李浩宇一个人去的,但中途还要转车,尽管到了申城可以打的,但打车地方和下车地方又不在一起的,到时候一个人怎么搬?
李浩宇想了想,也点头同意。
大伯大伯娘看到两人很高兴,尤其是大伯,看到那个腌猪头,当即吩咐老妻煮了、切了,说中午和弟弟、侄女婿喝点。
这腌货,他吃的不是肉,吃的是情怀啊。
李浩宇和老丈人先把东西给各家送去。
经过大伯培训,李浩宇才知道这送礼也有学问:你得送到人家住的小区门口,放传达室里就好,上面写一下收货人姓名,然后打个电话给厂长,说一下在小区门口放的东西。
千万不要明晃晃地拿到单位里去,那不是送礼,是遭厂长恨。
事情办好,再回到大伯家吃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很晚了,但还是陪大伯喝酒吃猪头肉。
当大伯听到两人去通州收纱头是自己老部下介绍的,不断点头:“这老杨,平时话不多,但为人就是实在,我等下打个电话谢谢他。
这几年,申城纺织业出去做厂长、技术骨干的不少,全国各地都有。这样,年前,我们几个弟兄还会找时间聚聚的,我来和他们排摸排摸,弄个名单给你,让他们先打个招呼,你们年后去外地跑跑。”
别的忙他也帮不上了。
李浩宇还是跟上次一样,把第二次给大伯的辛苦费,交给了大伯娘。
周父还请大哥一家年后来岛上玩玩,住一阵子。
双方相谈甚欢,依依不舍,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这回只能坐火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