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三娘微微皱眉，目光如刀般盯着张天翼，仿佛要将他看穿。她用力将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是在提醒张天翼不要再轻视这里的一切。

“张天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女儿红这样不屑一顾的？这可是我们万福楼的招牌酒，非但醇香四溢，更能让人一尝成主顾。”炎三娘的声音透出一丝愠怒，毫不掩饰对他行为的不满。

张天翼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透过灯光能看到酒的清澈，他这才慢慢言道：“炎老板娘，我可不是不屑这酒，而是想要品尝最真实的风味。如果传闻是真的，女儿红的确应该是醇厚浓烈的，可我此刻口感却淡如水，你说我该如何品味？”说完，他轻轻晃动酒杯，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炎三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叫苦，心想这个张天翼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她沉吟片刻，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你想要如何才能喝到真正的女儿红呢？你这是要把我这万福楼的声誉撇在地上吗？”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并无此意。”张天翼摇头，语气轻松，“我只是想品尝女儿红背后的故事，万福楼之所以能够成为这座城中一绝，自然不止是酒的酿造工艺，那背后的文化底蕴与情感才是让人愿意一再光临的原因。”

炎三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她不禁被张天翼的话触动，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与追求。然而，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冷静地开口：“你说得没错，酒中自有千秋万绪。不过，真正的酒是需要品味与时光的沉淀，难道你希望站在这里冷嘲热讽，便能明白它的真谛吗？”

张天翼被她的话吸引，目光变得认真：“我可不是冷嘲热讽，而是想要与你探讨酒的意义。炎老板娘，你这万福楼经营多年，是否愿意分享一段那些动人的故事给我？”

炎三娘听罢，心中一动，却又有些犹豫。她权衡了一番，最终缓缓地坐下，轻声说道：“好吧，我愿意与你分享一些故事，但不是现在。”她的目光温柔下来，如同一汪清泉，给人以平静。

张天翼略微错愕，他没想到炎三娘会这么快动心，心里涌起一些期待：“那你希望何时分享?”

“晚上，酒客们都散去后。”炎三娘目光深邃，语气却带着不可拒绝的坚定。

张天翼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鼓起勇气问道：“炎老板娘，我能否为您的女儿红再点几杯？当然，是要加点水的，那我才能更好地分析出它的各个层次。”

炎三娘忍不住笑了，眼神中带着调侃：“为何张少侠偏要将水加进酒里？难道你想看一出滑稽剧吗？”她嘴角翘起，似是在与张天翼调侃。

“我只是想见证一下这水与酒融合后的奇妙关系。”张天翼言语轻松，似乎已经不再在意那杯酒的原味。他的神态渐渐缓和，不再是之前的挑剔。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水多了可是会让酒失去它的魅力。”炎三娘笑着应允，按响了服务员的铃声，片刻间便有人应声而至。

“来一壶女儿红，加一小杯清水。”炎三娘淡淡说道，命令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

“是，老板娘。”服务员点头离去。

张天翼静静地等着，目光不自觉地扫向酒吧的四周，墙壁上挂着许多陈旧的酒具与老照片，那些照片仿佛诉说着万福楼的过去与繁盛，令他有些感慨。

“看这万福楼的环境，似乎总是让人感到一种厚重的历史感。”张天翼忽然开口，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街道外。

炎三娘微微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喃喃道：“这座楼也是经历了太多风雨，见证了许多悲欢离合。那些曾经在这里欢聚的人，如今可还记得当年的故事？”

“故事总是留在心中。”张天翼若有所思。“在不同的人眼中，同一件事情会有不同的解读。这里又有多少回忆呢？”

正在此时，服务员端着酒壶进来，恭恭敬敬地将酒壶与酒杯放在桌上。炎三娘眉头微微一掀，将清水倒入杯中，然后一边倒酒，一边轻声问道：“你可愿意尝试一品？”

张天翼微微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举起酒杯，仔细观摩，扑鼻而来的酒香令人心动。酒液在杯中摇曳，随着轻微的倾斜，那色泽如琥珀般缤纷动人。

“干杯。”张天翼轻声说道，而炎三娘则轻轻碰杯，清脆的声响在这空旷的酒楼内回荡。

他小口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确实是如你所说，清水的加入，似乎让酒的味道更为柔和，别有一番滋味。”

“所以说，没有绝对的东西，只有适合与否。”炎三娘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像是放下心中的某种执念。

“你果然有见地。”张天翼由衷赞叹，随着席间的氛围逐渐愉快起来，他的神情也显得更加轻松：“或许在万福楼，酒并不是唯一的灵魂，连带着那些故事，也让这里变得生动而令人神往。”

炎三娘眸中闪烁着光芒，心中暖融：“那么，张天翼，你愿意留下来，听听我这些年的故事吗？”

张天翼微微一愣，幸福感在心头萌动：“当然，我恰好也有些故事想与你分享。”

窗外的夜色渐渐笼罩下来，酒楼内的灯光愈加明亮，两个人围坐在灯下，随着酒杯的相撞，历史与故事在此刻交汇，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消逝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