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城上下终是知晓了小西瓜的存在,不过无人亲眼见过,众多大臣偶有上奏也被徐以墨忽视。
听他说长公主昨夜似是出了京,想来是去城外寻那杜神医和孩子去了。
云妡柔本还担心一人去会不会危险,却闻徐以墨笑道:“她的武功行走江湖足够了,根本无需旁人操心。”
两个贵女终是被救了出来,分别秘密送回了府,云妡柔听到消息时,正备着孩子们的衣裳。
“听说,苏小姐从义庄出来,整个人的有些崩溃了,博平侯夫人哭晕了好几回,整个人似是都垮了。”
听着陛下的意思,似是赏赐了些物件,毕竟是因为皇室之事才落得这个下场,做这些虽是于事无补,但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苏稚妍虽说成了这模样,但她哥哥苏稚敏的伤却好得差不多了,若不出所料博平侯定要捧他这个儿子了。
“至于二小姐她看着冷静,但奴婢瞧着她有些疯癫呢,大夫人也不让旁人多瞧,似是直接将人关在屋里。就连相爷,好似也只是瞅了二小姐一眼。”
夏沫絮絮叨叨的说完这些,心下也有几分的爽呢,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得了教训,谁让她们之前老是趾高气扬的呢。
“你呀!毕竟是我自家的妹妹,你要笑关起门来笑,小心别让旁人瞅见了。”
云妡柔无奈的笑了笑,似是打趣般的说完,放下手中的衣衫,瞧着上药的时间差不多了,拿了上好的药膏出了内室。
暖风日下,清风徐来,院中的合欢树已经长出新叶,为这院中平添了几分的绿色,惹得人眼前一亮。
树下平添了一处案牍,多了些许公案,一人半躺在躺椅上,手持折子,面色严谨,眉头微蹙,时而起身,握着朱笔批注。
还是那张看惯了的脸,与平日一样,依稀之间有些苍白,但云妡柔却觉得怎么看都不太够。
“阿墨,歇歇吧。该上药了,听我的可得顾好你的身子,不然我可要心疼你了。”
云妡柔走到他身侧,俯下身将药放到桌上,转过头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徐以墨抬头,看着云妡柔那副认真而又心疼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笔,点点头道:“咳咳咳……好,听你的。”
云妡柔轻轻撩起他的衣襟,露出他那有些许骇人的伤口,眼眶微红,她用手指蘸取草药,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那种清凉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舒适,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关爱。云妡柔的手法熟练而轻柔,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贴心。
“上完药好好休息一下,你太累了。”云妡柔说完,便收拾好东西,替他收拾好衣衫,双手抵上他的双鬓,轻轻的按压。
半晌,鬓间的力道轻了,云妡柔收了手上的按摩,徐以墨转身看向她,微笑着说:“咳咳咳……好,我知道,我会顾好自己的身体。”
“嫂嫂说,她担忧幼弟无人照料,想要接幼弟来京,我答应了。”
听贺南知说,花辰逸虽嘴上恨弟弟要死,终还是心疼幼弟,将弟弟关到乡下交由父亲的亲卫照顾。
就是说,他应该不至于将亲弟交给那个疯子,果真如此。
“阿姐说,姐夫在城外某处竹屋内发现了子昶,他伤的很重,身上的骨头多数都是打断了重接的。”
云妡柔静静的听他说着,握上他的手,似乎有些许的冰凉。
“姐夫说,他的双腿怕是再难站立,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他会这个样子,我也没想过我会这样的听到他的消息。”
这一瞬间,徐以墨也说不准是什么样的心情,思绪如潮水一般,起伏间难以平息。
年少时,他总是最弱,最小,最不耀眼的那一个,他们几个大哥哥和姐姐每个人都好像是夺目的那一个。
无论是文采还是武略,几个人几乎都是不相上下,少年时以前就好似是无所畏惧的,总能刮起属于自己的涟漪。
安子昶的武功最好,百步之外开弓拉箭,几乎是百发百中。闫珺涵文采斐然,吟诗作对,几乎是一堆学子中一眼就能瞧见的存在。
兄长和姐姐也是,他们见解独到,忧心百姓,关心民生,哪一个都是有天赋的存在!?
耀眼的明珠纷纷跌落,沾了地上的灰尘,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感慨呢?!
云妡柔她轻轻拍了拍阿墨的肩膀,捧着他的脸,叫他看着自己,神色认真的说:“阿墨,你看着我。除却长公主之外,我没有见过他们耀眼的光,对他们我只是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