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终于聪明一回

时榆那件随手挂树上的雨衣救了他和白辞易一命。雨衣被风吹的左摇右晃,半边贴在树上,透过雨幕看得特别像个躲躲闪闪的人影。

头顶上的三人注意到了那边,互相使了个眼色后端着枪围过去了。时榆绷着脸,耳朵贴在坡面,凝神捕捉那点微弱的脚步声。

现在还出不去。那三人没走远,这会出去了距离太近两步就能追上来。等太久了也不行,怕那几人察觉到不对劲又回来这边,那样就更跑不了了。

时榆一手摁着白辞易脑袋,把他整个人摁在坡下边挡的严严实实,另一手虚握着,食指拇指捏着一截冷白银丝轻轻捻动。他垂下耳朵,仰起脸,缓缓支起了脑袋去看坡上的情况。杂乱植株在视野里一寸一寸下降,看见地面的一瞬间,时榆攸然凝住了。

头顶上的手忽地加大了力度,白辞易被摁的脑袋连着脖颈一起疼。他抬起一只手去握住时榆的手腕,提醒似的捏了捏,没曾想换来更重的力度。

“干什么?!”白辞易用气音问。他猛甩脑袋,不管不顾地要甩开时榆的手。时榆咬紧后槽牙,恨不得直接把他脑袋拔了。

“又不是蚂蚁,还藏什么?”蹲在坡顶的狐狸皮笑肉不笑地抓着时榆头顶湿漉漉的头发,用力往上一拽,生生把时榆又拽出去了点。时榆忍着头皮要被撕开般的痛,摁着白辞易的手还是没松。狐狸好笑地看着他,另一手上的枪口狠狠戳在时榆脑门上,“一起滚出来,别让我再说。”

白辞易终于察觉不对劲,人僵在了时榆手底下。时榆冷着脸要有动作,狐狸却忽然眯起眼睛,手一使劲,把时榆的脸磕在了坑洼的坡面上:“手张开,举起来。”

你妈的。时榆在心里暗骂一声。他被摁的啃了满嘴的土,嘴里泥的腥味和污水的苦直往喉咙里灌,冲的他喉咙阵阵发紧。他强忍住干呕的欲望,拇指把丝线一端的线头推到扳指里卡住,随后手一松,让丝线一下全散开了。

他只能赌一把。这丝线细,而且现在还下着雨,狐狸不一定能发现。

总不能真的手无寸铁。

狐狸眼睛仍眯着,枪口把时榆的额头刮蹭出一片红痕。时榆偏了偏头,举起双手:“移开点,谁知道你帕不帕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