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现在在何地。
左帆看着输入框里的短短一行字,手在发送键上悬了许久,却迟迟没有点下去。静默了不知多久,他果断地将那几个字删除。手腕上缠了几圈的细链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滑了一段,坠着的鹿角幅度很小地打着晃。
——
—队长,我在机场了,六个小时以后下飞机。
边宿把消息发出去,手机切了页面去歌单里胡乱地切了首歌。前奏刚响,耳机便滴滴响了两声,提示着电量即将告磐。边宿立高的耳朵塌了一下,很是无奈地前后抖了抖。他刚抬手去把耳机摘下来,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唤。嗓音很低,带着明显的笑意:
“边宿。”
边宿回头速度快的出了残影,眼睛因为惊喜而睁大,原本就圆的眼睛显得更圆了:“队长?”
弗利德稳稳地接住飞扑过来的小狗,任人把脑袋埋在自己颈间左右乱蹭。边宿把人抱的紧紧的,尾巴欢快地左右乱摆:“队长你怎么过来了?排休不是还没轮到你吗?”
“跟人换了一天岗。”弗利德抬手拍了拍边宿的背,道,“不是要我来接你吗。”
“跟白班那几个换的吗?”
“嗯。”
“那你不是熬了一整天?”边宿在弗利德颈侧亲了亲,“等会回去没多久你又得值班了。”
“没事,飞机上睡过了。”弗利德把人半拖半抱着往登机口挪,“走,回家了。”
“好。”边宿张口在弗利德颈侧咬了一口,犬牙尖留下两个深印子。他又蹭了蹭才抬起头,和弗利德并肩往登机口走,“怎么办队长,我的假休完了,翟野他就是没人性。”
“下个月把我的假排给你。”弗利德捏了把边宿耷拉下去无精打采的尾巴,正想着再给小狗安排点什么补偿,却忽地被边宿一把拽停在原地,不继续往前走了。
边宿眯着眼睛,目光带着些疑惑投向右前方。弗利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瘦高的男子背了个不小的黑色背包,正一手耙着自己的头发,另一手准备把一个鸭舌帽扣到头上。他端详了那男子几秒,又转回来看自家小狗。边宿这会的表情冷了几分,方才的一点疑惑烟消云散。
“怎么了?”弗利德垂在身侧的手去勾住了边宿的手指头,“认识?”
“算半个认识。”边宿手腕一翻,将弗利德的手整个握紧了。他摸出自己手机对着那鸭舌帽拍了张照,动作飞快,等那鸭舌帽侧脸看向他们这时,边宿早已把手机放下来了。
弗利德看着边宿把刚刚拍的照片放大,照片上的人拍的还算清晰。不知是不是灯光问题,弗利德总觉得这人的脸色过于苍白了些。
边宿脸色不大好看,唇抿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