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是干啥用的呀?”典韦再度发问,终究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侍卫又道:“兖州、徐州境内各级官员、将士见此令牌犹如见到曹公本人,曹公把这令牌奖给你娘、你夫人,这是考虑到平时典都统护卫陆功曹,与家人聚少离多,她们生活中难免会遇到些不顺心的事儿,可只要亮出这令牌,各地官府、将士就会替她们全权料理…”
典韦还是有点没听懂,可他又不好意思接着问,大抵…好像是这令牌能摇人?能平事儿?
当即,他回头望向自己的媳妇,此时的媳妇…那张一贯平静的面颊上,竟罕见的露出欣慰的笑容,喜笑颜开…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典韦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一家…大大小小多是他这夫人操持,娃子还小,家中没有男人,许多事情…难免受到欺负,受到不公平待遇!
很多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可…有了这令牌,那就不同了…
这可是曹公的令牌,官府看到了自然会替她们做主,小小的一张令牌,几乎让典韦的夫人,让典韦的老娘再也不会受欺负,她们怎么会不高兴呢?
典韦不懂,赶忙起身去扶自己的老娘…
而这时,侍卫摆摆手,一块牌匾已经摆在了典韦与他老娘的面前。
典韦凝眉看了看上面的字,他只能认出,这是四个字,可具体是啥…这些字或许认识典韦,可典韦决计不认识它们!
而就在这时,“啪嗒”一声,刚刚被典韦搀扶起来的老母又一次跪下了。
她的眼珠子死死的望着牌匾上的字,却是一言不发,只剩下老泪涟涟!
“娘,这咋还哭了呢?这上面写的是啥呀?”
“这是曹公亲笔提写的牌匾——教子有方!”侍卫解释道…
啊…教?教子有方?
典韦摸摸脑门,这是说俺娘教俺教的好咯?
刚刚想到这儿。
“畜生,跪下!”典韦娘突然大喝一声。
几名侍卫吓了一跳,这…啥情况啊?
典韦一听母亲在骂他,顿时脸色一变,喃喃道:“娘…这…这不是曹公赐的匾——教…教子有方嘛?咋…咋又让俺跪!”
“跪下!”典韦老娘又是一声大喝。
典韦哪里还敢站着,立即跪倒在地。
典韦老娘颤巍巍的柱着柴棍,那典韦的媳妇原本还笑意连连,可…将母亲满头银发之下,面若寒霜,也是吓得色变,不敢站起来。
典韦老娘气咻咻的说道:“你…你为何这么快就回来?”
“俺…想娘了,所以,所以就回来了呀!”
啪…
柴棍狠狠的打在了典韦的肩膀上,典韦皮糙肉厚完全没感觉。
可,毕竟是老娘打的,若是喊都不喊,岂不是让她更生气了。
“诶哟,诶哟,疼…娘,俺…俺错了!”
很假,不过…典韦老娘没有在意,而是追问道:“错在哪了?”
“不…不知道啊!”典韦感觉这道题超纲了,他的脑子…似乎想不明白呀!
“哼,所以娘才说你是畜生!娘当年怎么就…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了!”典韦老娘气的发抖。“俺来问你,当初你在军营里做一个伙夫,是谁提拔的你?谁把金子给送到咱家,让咱家能过上好日子的!”
“是…是陆公子啊!”
回答正确…
奖励是,这次的一棍子,省下来了。
典韦老娘依旧咬牙切齿。“又是谁给你这机会,让你建功立业,让你立下这赫赫战功,让你今朝能够光耀门楣!”
“也是…陆公子啊!”
这次又答对了,可典韦老娘还是一柴棍敲了下来。
“你这畜生,真该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啊…撒尿?”典韦挠挠头。“娘…俺…俺今天没咋喝水,怕是撒不出来呀!再说…还有外人在呢!”
典韦老娘差点没气死,这种榆木脑袋的儿子竟然能立功?这要不是贵人相助…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当即…又是一柴棍打了下来,这次…她是用了十分力,典韦都感觉到背脊上有点疼!
典韦娘则是怒气未减。“曹公…曹公还给俺这‘教子有方’的牌匾,俺…俺不配!俺教出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这畜生也不想想,没有陆公子,能有你的今天么?我听街坊说…咱们的恩人陆公子还回府呢?你…你身负护卫他的重任,反倒是先……先回来了?”
“你不护卫着恩人,你跑回来作甚?万一陆公子有个闪失,你…你…你担得起么?你…对得起陆公子对你的提携,对咱家的照顾嘛?”
典韦老娘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得亏身后的孙儿典满连连拍着她的后背。
只是,她依旧怒气冲冲。“你真是不识好歹,狗一样的东西,滚出去,该去哪去哪去?俺虽然穷,但俺至少还读过几本书,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俺…俺配不上曹公赐下的这‘教子有方’的牌匾!俺…俺脸红,俺…俺羞愧!”
“你滚,你给俺滚出去!该去哪,就去哪…没事儿,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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