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迟疑了一下,曹休豁然起身,直接走到木箱的位置,取出三袋金子直接摆在了王七的面前。
“这是三袋,如果能见到张太守,我再多给你一袋,劳烦王主薄去安排吧!”
这…王七眼珠子一转。
他寻思着,万万没想到,开价开低了,好遗憾哪!
“嘿嘿嘿,敞亮…我王七最喜欢和敞亮的人交朋友!”
说话间…王七就打算收起这三袋金子。
却就在这时。
驿馆中有人通传——“张太守到…”
啊…啊…
这下,不止是王七傻脸了,就连曹休也懵了,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么?这钱刚拿出来…张太守就…就来了,好特喵的玄奇呀!
王七一把将三袋金子揣入怀中,似乎生怕曹休反悔似的,赶忙站起来去迎接太守。
曹休也缓缓起身,就起身的功夫,张仲景已经走了进来…
“阁下就是兖州曹州牧派来的贵客吧?”
不等曹休开口,张仲景抢先一步说道,连带着…竟然还恭恭敬敬的向曹休行了一礼。
这…
王七浑身一哆嗦,节奏不太对呀!这…啥情况啊?
张太守方才口中用了一个“贵客”…还向一个信使行礼,凭他的身份,凭他在荆南的名望,除非是荆州牧刘表在此,否则…谁能担得起他这称呼,他这大礼呢?
顿时间,王七感觉怀里揣着的金子不怎么踏实了。
“在下兖州曹州牧麾下,龙骁营牙门将曹休,拜见张太守…”
曹休向张仲景缓缓行了一礼。
“不敢,不敢!”张仲景扶起曹休,语气格外的和缓。“敢问曹将军,今早送来的那四卷竹简,可是曹州牧所著?”
曹操,曹孟德!
张仲景听说过,曾经的太学生,洛阳北部尉,顿丘令,济南相,议郎,陈留起兵,号召讨董!
他的一些事迹,张仲景还是有所耳闻的,且很佩服。
当然了,之所以怀疑这竹简是曹操所著,是因为太学中是有专门的医理、药理课程的。
或许…
曹操天赋异禀,一学就会
…这么些年融会贯通,著成此书也说不定!
当然…这很诡异,可…张仲景也只能这么想了。
“此书并不是曹州牧所著…”曹休如实回答…
“那是?”张仲景接着问。
“这个恕我不能直言。”曹休故弄玄虚起来了,不是他非要藏着掖着,是陆羽吩咐了…张仲景问啥都说不知道…
果然…
一下子,整的张仲景更好奇了。
“能著成这般巨著的,那必定是高人,世人赠我‘医圣’的称号,我自觉有愧…倒是,这竹简的撰写者,他更能胜任如此称号,只可惜缘铿一面!”
讲到这儿,张仲景叹出口气,继续道。
“那…敢问曹将军,这四卷竹简后?可还有其它的竹简?”
这才是张仲景最好奇的地方,哪有吊着人胃口的道理,这与断章狗有何区别?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
曹休的回答一如既往。“这个在下不知!”
又不知道?
这下,不光是张仲景有点儿懵,就连王主薄也懵逼了…
这节奏不对呀,你花这么多钱求见张太守,可面对张太守的询问,一问三不知…这…这是闹哪样?
“哈哈…”
张仲景虽然有些失望,可还是勉强的笑出声来,他继续道:“那…曹州牧委派将军来此赠予我这提壶救世的竹简,又是何故呢?”
这个…曹休很想回答,可…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
登时,曹休有点尴尬。
“不瞒张太守,这个…我也不知道!”
霍,果然是一问三不知!
张仲景登时眉头挑起…别说,曹休越是这么回答,他越是对这竹简中后续的内容无比好奇,更是对撰写这本著作的“大才”无比好奇。
他太想知道后面的内容是什么?
更想知道…到底是哪位高人写出如此精妙的文章。
“哈哈…”张仲景还是保持着微笑,“那…曹将军求见我,总有目的的吧?不妨…直言。”
问到这茬上了…
曹休眼珠子一转,似乎…陆羽嘱咐他的话中,有这么一句,若是对方问的急,那就告诉他,去兖州,一切自然就明了了。
“咳…”
轻咳一声,曹休语气变得严肃了一分。“张太守心头必定有许多疑问,可…这些疑问一来我不知道,二来哪怕是知道也不能乱讲,若是张太守想要窥探出心中的答案,不妨随我去趟兖州,到那里…一切均会明了。”
霍…兖州?
张仲景微微一怔,他下意识的觉得…兖州距离长沙相聚一千多里,往返一趟少说也得月余…
而且,他还是长沙郡的郡守,哪有郡守私自离开州郡一月有余的呢?
这不是对百姓不负责任嘛?
本是想要回绝…
可…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却说不出口,张仲景太想知道这医治伤寒症的全部方子,而这正是他毕生所追求的呀!
如今…如今,这医谱近在眼前,不过是千里的路程?他…他怎么可能不去触碰下呢?
至于…太守?
呵呵,他本就不慕名利,做这太守也不过是为了救济黎民。
可纵是他每一日都开堂坐诊,那救治的百姓还是长沙郡一隅…
可…若是能领悟此医治伤寒症的方子…
那…那…拯救的将是大汉数以十万计、百万计的苍生。
昔日,伤寒症肆虐…族人惨死的画面历历在目,如今的张仲景又…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握拳…
双拳猛地握起,一下子他像是做了决定。
“我,我跟你去!”
啊…啊…
这话脱口,他身侧的王主薄惊呆了,如果说方才,张太守对这个姓曹的礼敬有加,那还能够理解,或许人家是真的带着些干货来的。
可…现在,张太守竟然打算跟他…跟他去兖州,这…这?
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能让张太守做出如此决断…
王主薄感觉自己的胸腔憋得慌,他快要窒息了。
而此时,张仲景的声音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