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那就去狩猎,扬威于天下!”刘协无奈,这种局势下,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而满朝臣子亦是悄声议论纷纷…
“曹司空于这求贤令、月旦评中又败了一阵,这狩猎…怕是要找回一成啊!”
“是啊,看起来…曹司空与陛下,与陆司徒势必要分出个胜负了。”
“咳咳…嘘,慎言,慎言哪!”
这些话,声音极低极细…
可无论是天子、曹操还是陆羽,均能感受到,他们在议论着什么?
而对于刘协、曹操、董承而言,他们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有的愁眉不展,有的面容如常,更有的内心中充满了小兴奋、小窃喜。
倒是唯独陆羽,眼眸始终眯起,嘴角始终笑吟吟的。
他是觉得,这许都城的暗流涌动的是愈发强烈了。
…
…
当日,许都东街,司农府的牌匾更换,依旧是镶着金边,依旧是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
只是,司农府的“农”字,改为了司徒府的“徒”字。
一字之隔,身份判若云泥。
一为九卿,一为三公!
更重要的是,陆羽虽升为司徒,总管大汉民政,可…司农之位空缺,财政大权依旧在他的手里。
为此…
蔡昭姬很惊讶。
可…不等她反应过来,更惊讶的事情又发生了,天子竟然一道旨意传来,让她主持一个月后许都城重启的月旦评!
月旦评?我?
蔡昭姬很意外?
她一个女子?如何…如何能主持这天下士人的盛宴呢?
要知道,天子下诏,这月旦评由司徒府与太学联合操办,她蔡琰主持,并于其上重申《招贤令》,这相当于把选官的权利交给了她蔡琰。
偏偏,这次要选的又是有才无德之人。
如此,也难怪蔡琰颇为为难?
“多半,多半又是羽弟操持的。”
“唉,这小弟,真的不让人省心!”
蔡昭姬无奈的抱怨一句…
可…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而城门处,陆羽正在指挥着龙骁营甲士,将《招贤令》与重启月旦评之布告悬挂于各个城门,此外…
早有快马七百里加急,将此事传遍大汉的各个城郡。
一时间,许都城四个城门的城墙附近,围满了人…背着菜筐的,提着鸡的,捧着一壶油的都纷纷拥挤在这边。
其中就包括…
因为太学放假,而无事可做的司马懿!
他凝着眼眸,细细的读着这《招贤令》。
——“…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着令各郡守举荐,勿有所疑!”
读到这儿,司马懿眼珠子一转,他察觉出一分不同的气息。
而周围的百姓纷纷嚷嚷道。
“这是求贤令么?怎么还公然招不仁不孝之人?”
旁边有人接话。“看到了么?这次是朝廷要招人的,以往求贤令都是曹司空要招人的,唉…如此观之,陛下与曹司空对人才的要求截然不同啊!”
一个痞子混混模样的挠挠头。“不论家世,不论德行?那我岂不是也能做大官?”
他这话脱口,众人哄堂大笑…
“保不齐,陛下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呢!”
“哈哈哈,快去试试吧!苟富贵,勿相忘啊!”
这混混再度挠挠头。“那好,我就去试试,保不齐,还能混几串五铢钱呢?”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传入司马懿的耳中。
他记得,父亲司马防今早回府时,便向他的八个儿子“司马八达”讲述起今日朝堂之事,古怪、玄奇的朝堂之事,那时的司马懿还听得漫不经心。
觉得父亲的话杜撰的成分更多。
尽管,太学总长陆羽对他司马仲达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可…凭着陆总长的睿智?怎么会如此公然的与曹司空站在对立面呢?
就凭着汉庭?凭着天子么?
呵呵,这个面子怕是差得远呢!
汉庭的这些臣子怕是都太天真了吧!
而再加上这一封求贤令,这一封重启月旦评的告示,司马懿似乎读出了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他的眼眸凝的更深了一分,而目光穷极之处唯独告示上的一个“今”字!
他小声喃喃道:“果然哪,‘今’日不同往日,‘今’朝不同往朝,这《求贤令》,这月旦评,霸道至极,亦凶险至极!”
只可惜…
那位爱出风头的同窗杨德祖不在,否则,他一定会在一月后的月旦评上,大放异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当务之急,司马懿得劝父亲司马防,身为京兆尹…千万莫要淌入这曹营与汉庭的浑水。
恰恰,这趟浑水最凶险的旋涡处,必是此月旦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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