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拼了!
“德容,你替我回陆司徒一封信,就说…有我钟繇在,关中一地——稳如泰山!坚如磐石!”
一言蔽…
钟繇吩咐下人。“取我官服来,替我准备好马匹,即刻,我就去上郡!”
“可是…”
听到这儿,张既反问道:“可是,龙骁骑将士们还,还没有睡醒啊?”
“无需他们。”钟繇一摆手,面色凛然。“这一次,老夫单人匹马去,昔日…老夫能劝韩遂、马腾遣人质去许都,今日…老夫亦能说服他们,站在曹营这边!”
坚决,笃定…
永远不要嘀咕一个有“梦想”的男人!
…
这边,钟繇是蓄势待发。
另一边…
历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冀州出发的审配,从广阳郡翻山越岭已经出现在了上郡境内,一路上可并不好走!
甚至,所带的侍卫、仆从,或死于翻山越岭,或死于强人之手,如今的审配也唯独剩下他一个人。
此刻…
一条河流出现在他的眼前。
洛河,贯穿上郡,左冯翊等地,以子午峡,黄龙山为挟,扼三辅之咽喉,西抗凉州,北据并州。
就如同秦岭割据西川、嵩山,伏牛山割据南阳、颍川一般,成为了三辅之地的一处天然屏障,进可出关逐鹿中原,退可据守,一夫当关!
而此时…西凉军的驻地是上郡的雕阴县,这是洛河脉络上的一座小县城,也是位于两座山脉交汇之地,唯一能囤积大量骑兵的驻地!
西凉军营地。
延绵数十里,战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中军大帐内,韩遂与马腾正在觥筹交错,举杯痛饮,似乎他们预料到今日里,会有使者到来!
而西凉军寨外…
“哒哒哒…”
“哒哒哒…”
先后两匹战马的马蹄声响彻而起。
一道声音当先而出,对着守门的士卒呼喊道:“听着,大将军袁公派我审配出使关中,拜会韩遂、马腾将军,速速去通传汝主,打开寨门!”
说话者一身儒袍,可身形却异常的魁梧。
他的声音格外的硬朗,一如他这个人一般,脾气又倔又硬。
“请使者稍后,小的这就去禀报!”
听到大将军袁绍的名字,守门士卒不敢怠慢,快跑着去禀报。
倒是一旁另一位骑马的中年儒士显得气定神闲一些,听过审配的话,他驱着马徐徐走向他的身边。
“审别驾?怎生剩下这单人匹马啦?看起来,翻山越岭来这关中,路可不好走啊?哈哈…”
说话的正是钟繇…
见审配样子有些狼狈,钟繇笑着调侃起来。
“尔是何人?”审配怒目瞪向钟繇…
钟繇一缕胡须。“侍中、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陛下亲封的东武亭侯——钟繇,就是不才在下!”
“唰…”
听到钟繇的名字,审配直接拔刀,一副要与钟繇拼命的既视感。
既出使关中,审配是做足了功课,此前…曹操之所以能稳住关中局势,就是靠着陆羽举荐的这个钟繇!
可…让他意外的是。
如此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中年男人?他凭什么能稳得住关中大局?
见审配霸道,钟繇丝毫都不在意,只是摇摇头。
“年轻人,火气旺…可以理解,但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一个冀州的别驾在此放肆?”
“你…”
审配就要动手…
哪曾想。
“收起剑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传出,紧随而至的是一个一身铠甲,剑眉秀目的女将军驾马驶出。
“父亲说了,来的都是客,父亲与韩叔父请二位进大帐饮酒一叙!”
一番话脱口,这女子长枪提起,凛然的英气铺面展开,为她那清秀的五官平添出一丝巾帼之态。
“想必姑娘便是马寿成的女儿——马云禄了吧?”
钟繇朝着马云禄一缕胡须,言语间…似乎他与马腾颇为熟络,甚至于称兄道弟。“与寿成兄喝酒,你父亲可总是提及有你这么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女将,哈哈哈…”
钟繇一缕胡须…
“钟先生谬赞了,父亲也总是提起钟先生,请…”
马云禄伸手示意。
听着他们的交谈,审配徒然察觉到一丝不详的预感,看起来…钟繇与韩遂、马腾的关系很是深厚啊!
可恶…
布局定关中,陆羽的谋算又快了北境那些自以为是的谋士们一大步!
“唉…”
叹出口气,审配跟着钟繇也步入了此间营寨!
却见得中军大帐之前,一口大锅升腾而起…锅底火焰升腾,不少甲士持续不断的往其中抛着柴火。
审配与钟繇走到这大锅前…均是下意识的脚步一顿。
只不过,与审配有些紧张的情绪略有不同,钟繇依旧是那四个字——气定神闲。
如果再加上四个字,那就是——稳如泰山。
这就是大书法家,心中有一股气,转换而出的就是巨大的气场。
“哈哈,审别驾…”钟繇笑着说道。“看起来,今日你、我当有一人被抛入这油锅之中,只不过,不知道是审别驾呢?还是我钟繇这把老骨头呢?”
“当然是你呀!”审配眼眸一凝,冷冷的瞪向钟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