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将军要去,我就不去了!”
公孙瓒豁然而起。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惊…俨然,公孙瓒还记恨着麴义,哪怕如今…两人均属龙骁营。可昔日白马义从的死是麴义先登营造成的,他怎么能放弃这份仇怨呢?
“爱去不去,谁稀罕你去?”
麴义面色一冷…针锋相对!
“你找死!”公孙瓒握拳爆起…
一下子,两人剑拔弩张了起来。
“两位将军…两位将军…”倒是张燕张口劝道:“咱们三个几乎同时加入龙骁营的吧,两位将军不妨想想看,在此间这么许久,却是寸功未立!”
“此番杨太守又被掳走,若是这消息传到许都,传到陆统领那儿?丢人哪,我张燕可丢不起这人!两位将军有什么成见不妨还是以后再论,大局当前…我提议…先把咱们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不等张燕把话讲完。
“呼…”公孙瓒长呼一声,旋即眼珠子一定。“好,就且按你说的,只是…麴将军!你可莫要他托本将军的后腿!”
“哼,这话也是本将军想说的!”麴义冷哼一声…“公孙将军,你可别又‘有来无回’了!”
——“你!”
——“怎么!”
眼瞅着两人就要再度打起来了。
张燕与田豫连忙拦住…
吕布眼眸冷凝。“拦着干嘛?让他们打!哼…有能耐,去把那老贼屠了呀!在这里,在自己人面前,装个什么?”
“影将军”一说话,这下…满座寂然,整个衙署又恢复了平静。
毕竟…
如今在雁门,“影将军”的威望,那可是足以媲美昔日的“九原吕奉先”,那是神一样的存在。
他可不但是边陲所有百姓、所有将士们心中的保护神,亦是张燕、麴义、公孙瓒佩服的对象!
…
…
许都城,医署!
甘夫人已经被送了过来,糜夫人也在…只不过被张仲景刻意的拦在了门外!
一干弟子们七手八脚的将甘夫人抬入后堂。
旋即…尽数离去,而后堂的入口处已经被便衣的虎贲军把守住!
不许任何人进入其中。
甘夫人似乎已经醒转…见到张仲景,见到医署的陈列…一脸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何在医署?
张仲景坐在她的身边。
此刻的他正在给甘夫人把脉,可随着脉象的清晰,他的心情变得愈发的悸动不已、震撼不已。
所谓望、闻、问、切!
方才甘夫人昏迷时,他先是看过了甘夫人的眼睛、舌苔、耳垂…最后稳当当的坐下,手轻轻的搭在了甘夫人的脉搏上。
他的指尖能感受到甘夫人微弱的脉搏跳动!
“咳咳…”
罕见的,张仲景轻咳了一声,继而眯着眼,口中喃喃:“像,像极了…”
“神医,敢问…像…像什么?”甘夫人连忙问道,语气气若游丝。
“喜…”
喜脉的“喜”字才刚一脱口,张仲景猛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把嘴巴闭住。
慌忙改口…
“没什么…只是一些常见的女人症状!”
他自然不敢说甘夫人是喜脉,这事儿太大了…
要知道,甘夫人的夫君是刘备啊!
刘备如今在哪?谁也不知道!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定没在许都。
那么…甘夫人怀孕,这可就…就很诡异,且有违礼法了!
要知道,古代对女人是很不友好的,夫君健在…却怀了别人的子嗣,这传出去,是要被万人唾弃,是要被浸猪笼的。
哪怕张仲景已经能确定,这脉象…肯定是喜脉!
但…他不能说呀!
再说了,这事儿…张仲景几乎断定与曹司空有关!
那就更不能乱说了!
特别是这个敏感的时期,曹袁决战…一封《讨贼檄文》都能让曹操脸面尽失,再…再生出这种事!
“咳咳…”
想到这儿,张仲景再度轻咳一声,不论如何,得先向曹司空禀报再说。
“夫人,我有几个问题,你若是知道就回答!”
张仲景心情凝重,语气低沉。
甘夫人轻点额头。“神医但问无妨…”
“夫人除了今日眩晕之外?近段时间…可有什么症状?”
张仲景问道。
“恶心,头痛,眩晕…偶尔会干呕。”甘夫人如实道,做为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她自然不知道,这些都是受孕的症状!
张仲景的眼眸愈发的凝重。
“那,夫人上一次葵水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甘夫人登时有些难为情,哪怕面前的是一个老中医,可…这种问题,要回答的话?多少有些让女孩儿羞涩。
要知道…
甘夫人在除了曹操之外的男人面前,还是很纯洁的,很纯粹的。
“夫人不妨直言,老夫是医者,医者的眼中是没有男女的。”
张仲景安慰一句。
“好…”甘夫人点了点头,旋即去回忆…可这一回忆不要紧,竟然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似乎…这月葵水没来?
上月的话…是…是上旬的时候。
怎么…怎么会这么晚呢?
登时,甘夫人就察觉到不对了。“似乎…似乎是上月?为何…为何我这一个月都…都…是,是小女子患上什么病症了么?”
“夫人不要多想!”张仲景摆了摆手,拿起毛笔在竹简上记录了下来。
口中继续问:“那…夫人上一次房事是何时呢?”
既然已经确定是喜脉,张仲景的这些问题…主要是想问出具体怀孕的时间,这方便他下安胎药!
只是,最近一次房事。
这就更敏感了…甘夫人的脸红的像是一个大苹果,还是紫红、紫红的那种。
她…她要怎么回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