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也拱手告退…
不多时,随着大门的关闭,司马懿与王越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
帷幕之后的阎行缓缓走出。
韩遂急问道:“贤婿觉得,此计如何?”
“计是好计。”阎行“吧唧”着嘴巴,“可…用计之人是不是可靠就未可知了。”
“怎么讲?”
“南狩侯陆子宇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儿!”阎行感慨道:“他的这些弟子哪怕是学了他三成本事,那也浑身有两百个心眼儿,随便一个计略,咱们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全盘皆输,便是为此…岳父还是…”
“贤婿的意思是,不能依计行事?”韩遂反问。
“不!”阎行轻挥下手,“计可以行事,却不能放他司马懿回去,可以让他画出地形图,让王越去刺杀…无论如何,要杜绝这司马懿与中原地区的接触。”
呼…
韩遂轻轻的呼出口气,“贤婿思虑周全,那王越说本将军的谋主是什么司马仲达,哈哈,依我看,本将军的谋主就是贤婿你啊!”
一边开口,韩遂一边拍着阎行的肩膀。
当这“谋主”两个字脱口,阎行当即拱手,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为岳父赴汤蹈火,这是小婿几世修来的福分哪!”
说起来…
韩遂一向信任且看好阎行,否则,也不会把最喜欢的小女儿许给他!
呵呵…
望着窗外安定城上的黑云,韩遂感慨万千,“这雍凉的云也该往东挪挪了。”
…
…
桌子上摆着酒馔,蒋干在敲着筷子作歌。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是曹植的诗,名叫《白马赋》,蒋干方才与周瑜见过面。
两人是同乡,自是少不了一番叙旧,乃至于周瑜都感慨道:“江上遇良友,军中会故知。定要喝它个一醉方休!”
蒋干本打算劝降周瑜,哪曾想…周瑜直接唤来一员大将,命他掌剑监酒,吩咐说。
“蒋干和我是同窗契友,虽从江北到此,却不是曹操的说客,诸位不要心疑。今日宴席之上,只准共叙朋友旧交,有人提起两家战事,即席斩首!”
这下,蒋干都吓尿了…
哪里还敢说劝降的话…
此番,回到自己的大帐,一边轻吟着曹植《白马赋》中的“视死忽如归”,一边把眼眸望向了身旁的那个“随从”。
“杨德祖啊,看起来…此行要劝降周瑜难如登天,若你还是一意孤行,怕是最后就像是《白马赋》中‘视死忽如归’一般了。”
蒋干身侧站着的正是杨修…
他是奉陆羽的吩咐赶至江东,试图劝降周瑜。
可今日,酒席上…周瑜又是命人掌剑监酒,又是说什么“即席斩首”,似乎…劝降的话,根本无从谈起。
“今日并不是劝降的时机。”杨修张口道。
蒋干眼珠子一转,“今日不是?那何时是?”
杨修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德祖啊!”蒋干劝道:“你是南狩侯的弟子,大好的青春,大好的年华…可不要做傻事儿,枉死于这江东啊!”
“我与周瑜是发小,他什么性子,我最是了解了…他这人傲的很,怎么可能做降将呢?让他做降将,还不如让他去死。”
这…
闻言,杨修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摇了摇头,像是蒋干的开导,他悉数抛之脑后。
“怎么?”蒋干一边挠着头,一边问道:“依你之见,周瑜会投降?”
杨修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摇头。
“你…你倒是说话呀!”蒋干的好奇心被完全调动起来了。
过了几息,杨修方才喃喃吟道:“师傅说周瑜会投降,他…就一定会投降!”
“啊…”
蒋干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