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真以为张灵音只是听了些全性妖人的故事，初生牛犊不怕虎，要除魔卫道，做一做那孩童向往的英雄梦！

这份狂妄，让他在张灵音身上，甚至看到了些许自己的影子！

但很快！

李慕玄就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除魔卫道？哈哈哈！什么是魔？什么是道？前辈活了一百多岁的人了，竟还纠结这些？”

这下，轮到张灵音大笑了起来！

李慕玄好歹上百岁的人了，竟还活得如此不通透！

果然是连无根生都渡不了的恶童啊！

被一个十岁小孩嘲笑，李慕玄的脸色可谓无比难看，一阵青一阵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又不能真做些什么，跟一个小孩计较，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看他如此憋屈的模样，纳森王和古娜三人，倒是一阵爽快！

狂妄自大的李老头，也有被人怼得无话可说的时候啊！

“全性，就真的都是恶吗？所谓正道，就真的都是善吗？善恶只在一念间，从不关乎立场，只要敢于正面直视自己的内心，是善是恶，其实并不重要，”

“反倒是无法遵从本心，带着善的面具，做着恶行，带着恶的面具，做着善行，才是最可怕的。”

“没有人，能演一辈子的戏，就如前辈，自以为能演得瞒天过海，最后，那股信念不也在三一门那儿彻底崩塌了吗？”

……

张灵音知道，三一门自始至终，都是李慕玄的心魔！

心魔不解，他便无法正视三一门，也无法正视无根生！

“你，究竟是谁？！”

李慕玄瞪大了眼眸，再也站不住了，身形一跨，就是跨越十数层阶梯，冲到张灵音面前，一把抓住张灵音的领口。

能对他如此了解的，要么张灵音是三一门的弟子，要么张灵音干脆就是无根生一脉的人！

说什么为三十六贼而来，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很好奇吗？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便回答你，我到底是谁。”

张灵音随意抬手，一巴掌将李慕玄抓住领口的手拍走。

“小子，你在跟我谈条件？既然知道我是全性恶童，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有何资格跟我谈条件？”

李慕玄掩藏在那双苍老眸子深处，本以为被生活磨平的狂妄之色，竟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