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欧阳良翰怎么答应的如此爽快,还真把人请来了,会不会有诈?”
柳子文看了他眼:“有诈那也得有命才能使。”
柳子安若有所思。
旁边干饭的柳子麟不禁停筷问:
“大哥,二哥,不是说要斩首吗?直接让那个蹭吃蹭喝的剑客上啊,还筹备后面那什么剪彩礼干嘛?”
柳子安皱眉:
“谁说斩首一定要用‘剑’的,再利的剑也有反噬的风险。若是有四两拨千斤法子能有同样效果,偏要用‘剑’脏了手干嘛?”
柳子麟一愣,“二哥是说来两手准备?一招不行,再换另一招?”
他顿了顿,恍然大悟:
“所以狄公闸的剪彩礼也是一招斩首?也能让欧阳良翰狗头落地!还能省下一柄‘剑’?”
柳子文与柳子安闻言没有回答,似是懒得再说,没去管脸色兴奋起来的柳子麟。
柳子安转而脸色露出些忧虑,语气犹豫道:
“大哥,那可是朝廷派来赈灾查案的监察使,咱们那样做,会不会……”
“与我们柳家有什么关系?”
柳子文忽偏头,他一脸‘好奇’问:
“狄公闸难道不是县衙监督修建的,我们柳家只是出钱出人而已,一切都唯欧阳县令与龙城县衙马首是瞻,与我们何干?
“况且,狄公闸又不是没有冲塌的先例。”
这位柳氏少家主淡淡道:
“而且全县的百姓都说,水底有龙王,是龙王不满本县父母官拆除庙宇久不供奉,才怒而撞塌狄公闸的,结果不小心死了个县令或其他官,也挺合理的不是吗……这是天灾啊,天灾难测。
“不管怎么说,都与我们柳家无关,谁也别想泼脏水。”
柳子安微微皱眉:
“大哥,我不是不敢动手,只是怕后续的影响……万一上面有人偏要说是‘人祸’,要追查到底,那可能就麻烦了,毕竟是朝廷命官……”
柳子文抢先道:“那就把手脚弄干净点,狄公闸塌了那多次,也没见有人怀疑什么……况且。”
他顿了顿,脸色意味深长,朝对面病殃殃的锦服青年道:
“二弟,咱们上面也并非无人,你以为我为何要请监察使过来?只是心血来潮?死一个欧阳良翰对我们而言其实就够了,没事干嘛要招惹一位监察使?”
柳子安叹息:“我还以为,大哥是担心这位在江州的监察使会插手龙城,影响咱们的大事。”
“或许有这种可能吧,但不是主因。”
柳子文也叹了口气:
“二弟,有些事,不是我们一家能决定的,既然受到了卫氏庇护,那上面的一些吩咐,咱们也必须尽力协助。”
柳子安不动声色道:“比如那一家人的事?”
柳子文没有回答,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被拆过一次的信件,递给柳子安。
柳子安与旁边侧头的柳子麟一齐垂目看信。
待浏览完毕,明白“上面”的交代,柳子安微微吸气:
“这位江州新刺史王大人,就是栗老板替咱们请来的靠山援手?”
柳子文颔首,微笑:
“我已经去邀请了王大人,狄公闸剪彩礼那日,他会与沈希声一起前来,到时候……
“欧阳良翰与龙城县衙偷工减料的水利工程令监察使沈大人与欧阳良翰自己双双遇难,会有江州刺史王大人站出来,秉职奉公,彻查事故。
“我们柳家乃龙城良民,定会好好配合,会依法揭发前龙城县令欧阳良翰在其任职龙城以来惹得天怒人怨的倒行逆施之举,还有安插在县衙的亲信党羽,这一切,都将被王大人彻底扫清,还龙城县万千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二弟,三弟,你们觉得这幕大戏如何?”
柳子麟兴奋的满脸潮红,柳子安若有所思,不管眼底神色总算是放松了一些下来。
柳子文朝一向多虑多思的二弟正色道:
“放心,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卫氏不会让咱们出事的。况且这一切,到时候王大人会处理,咱们配合完王大人的调查,就老实下来,继续铸剑,日期将近,什么事都别去管了。”
柳子安微微点头,似又想起什么,指着信纸,面露不解问:
“对了,大哥,卫氏让王大人与咱们配合,要在沈希声那里找的礼单是什么东西?对卫氏很重要吗,要布这样一个杀局。”
柳子文没去看他,低头拿起茶杯,抿了口热茶,淡淡道:
“和那一家子有关,咱们别多问,只需管好铸剑即可。这些事,归王大人……处理。”
“是,大哥。”
柳子文忽抬头,放下茶杯:
“对了,让你通知玉卮女仙准备的那玩意儿,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想办一场‘盛大灿烂’的剪彩礼没了它可不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