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冷枝高栖。
后花园屋宇东南角。
“你的手怎么了?”
萧羽骞的语气焦急,竟一把握住了沛淳的手腕。
“奴婢无碍,不劳大少爷挂心。”
眼前站着的男人面色属实不算好,沛淳并未多做解释便要转身离开。
萧羽骞依旧牢牢攥着沛淳的手,许是今日在军营中训练的过了头,他的手腕间竟有一道已经止了血,但肉皮翻出,不算浅的伤口。
这样的一双手紧紧握着沛淳,她眼珠一转,假意做出关怀的模样,惊呼出声,
“大少爷,您的手?”
萧羽骞疑惑的向下看了看,他的手不算精细,满是大大小小、相互纵横的茧子与伤疤。
因而今日受伤的口子他并未当回事儿,甚至不觉着疼。只是现如今听到沛淳说,他才反应过来。
——找了半天才发现。
心中涌上暖流,他想沛淳应当是关怀他的。
“不碍事,你只同我说,你的伤是如何来的。”
语气温柔许多,他慢慢凑近了些。
沛淳柔荑般的拳头攥紧在萧羽骞胸前,眼神故作躲闪——
距离晌午受伤时,已经过去四、五个时辰了,沛淳的手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只不过她又做了一些“附加手段”,让原本快要痊愈的手变得更加惨不忍睹。
“大少爷,大娘子还等着您,奴婢便不耽误大少爷时间了。”
萧羽骞看着面前的沛淳一副心虚,想说却不敢说的模样,便知道她定是受人欺负了。
心头钝钝的疼,他慢慢张口,
“是谁?”
“啊?”
“我问,是谁欺辱了你。”
“无人欺辱,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伤的……”
“做什么伤的?”
沛淳眼瞅着萧羽骞已经做好了今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心中虽满意,却依旧迟疑着开口,
“做,做活儿的时候,开水烫的。”
“怎的,你自己对自己为何受伤这般不清楚?还要思忖半天,才能给自己手上这伤口一个合理的缘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