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这才稳稳起了,走到老二身后,目光缓缓扫过四周道:“主子说了,逐风院内大小事,由二少爷说了算。”
“再让我发现那起子偷奸耍滑的、欺上瞒下的、不尊少爷小姐们的,一律请府里的家法处置!”
有那几个小子的先例在前,众人哪敢说半个不字,齐齐应了。
不一会儿,更有那厨娘殷切的将那糖蒸酥酪端到老二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才眉开眼笑的端到还病着的老三床头。
逐风院里的消息传来时,谷雨正带着好几个小丫鬟,摘了好几筐春棠苑里的鲜花回来。
柳条编的柔软筐子,原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却因为筐子里盛着满满当当的鲜花,颇有几分自然的生动野趣。
时辰尚早,秦瑶光刚洗漱完毕,便在廊下的贵妃榻上靠了,借着晨光看她们几个分着筐子里的花。
那枝条完整花瓣开得鲜活的可以在屋子里用清水养起来,其余的花瓣单独放在一旁,花蕊又单单放了,可用来做鲜花宴、或者做了糕点、还可以做口脂面脂。
丫鬟们都是妙龄少女,在公主府里养着,恐怕比那平头百姓家的姑娘们日子还好过些。看着细嫩的手指在鲜花中来去,光是这么瞧着,就极为养眼。
秦瑶光在现代就是个颜控,到了这里也不例外。
人嘛,总是生来就向往着美好的事物的,能“审美”干嘛要“审丑”?
谷雨取过一朵秋海棠分了,笑着道:“殿下,您是没瞧见,婢子走的时候啊,周太太那个样子都快哭了。”
春分心直口快道:“她有什么可哭,还心疼那满院子花呢?这府里什么东西不是我们主子的?”
两个小丫头听了,偷偷捂嘴笑。
秦瑶光瞧着就知道别有内情,便多问了一句,谷雨假意无辜道:“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儿之后,春棠苑里就只有绿色了。”
不愧是她的侍女,干得漂亮!
秦瑶光悄悄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春分便跟她说起一大早在逐风院里,白露替二少爷立威的事。
刚说了几句,小丫头来禀:“长公主殿下,周太太求见。”
谷雨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用一朵盛放的月季往左眼一遮:“她可是来讨她的花儿了?”
秦瑶光笑着起身,道:“无妨,本宫正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