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小雨纷飞。
春分穿过雨帘走到廊下,小丫鬟上前接过她的蓑衣,递上干爽的巾子。
“春分姐姐,可是有什么好事?您瞧着很是高兴。”
小丫鬟这话并非刻意恭维,春分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白露要回来了,我来跟主子说一声。”
春分毫不吝啬的分享着她的喜悦,守门的小丫头颇有眼色的掀开帘子。
看见她进了屋,两个小丫鬟小声议论起来。
“白露姐姐嫁的可真好,回门那一日的礼装了整整两个马车呢。”
“可不是?”
另一个小丫鬟满脸羡慕:“满京城里有比我们主子更大方的吗?足足陪嫁了一个铺子。”
白露从长公主府里出嫁的排场和嫁妆,那热闹的劲头,至今让人记忆犹新。
不只是她们,其他各府的下人都艳羡得紧。
雪莲拐了个弯,出现在两人面前,吓得她们立刻噤声。
“有功夫在这里说闲话,手头的活计都做好了吗?”
雪莲虎着脸:“白露嫁得好,那是她的本事。你们要有那本事,将来也能嫁去好人家做正头娘子。”
“姐姐教训的是。”
小丫头们蹲身敛礼,心头火热。
对啊,主子身边的侍女年纪都大了,迟早要提拔新的人上去,就像寒露一样。
只要肯上进,谁都有可能。
室内,春分禀完白露的事,秦瑶光笑着说:“回来就回来,还特意让人通传,真拿自己当外人了。”
“白露姐姐说,她如今出了府,该守的规矩一定要守。”
谷雨笑着说:“她就这个性子。”
白露行事最为稳妥,断断不肯让人拿住错处的。
“快让她进来吧,回头又该埋怨我拿她当外人了。”
“婢子这就去。”
秦瑶光搁下画笔,让寒露新沏了一壶六安瓜片上来,又格外准备了些瓜果糕点。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露便到了。
她笑盈盈地跟秦瑶光请了安,呈上一个精美的宝相花描金漆长方形匣子:“主子,奴婢这些日子制出来的香膏,用了新的方子,都试过了才敢拿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