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颗苹果，余星很惊讶，对上奶奶充满期待的眼神她道：“哪里来的苹果？”

奶奶笑得一双眼睛都眯成了缝，“我在饭店后厨捡到的，还很新鲜呢。快吃吧，我洗了好几遍，很干净的。”

苹果洗干净了，还缺了一小块，像是被被挖掉了腐烂的位置。

余星倒不嫌弃苹果脏，她眉头一皱，“你又去打零工了？”

奶奶的脸色一变，就像是一个做了坏事被抓获的小孩，眼神游移结结巴巴道：“我……反正也闲着，在家待着很无聊的。你又不在家，我也想出去和老朋友们说说话嘛。”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逐渐无赖起来。

余星有原主的记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奶奶在三个月前生了一次病，从那之后身体越来越差，原主就不允许奶奶再出去打零工了。但是奶奶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也闲不住，总是会偷偷出去打零工。

“哼！”余星双手环胸，板着脸道：“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

奶奶脸色一变，垂头丧气起来。

余星走到厨房，提着一把刀回来。

屋子里昏黄的灯光下，余星提着刀站在奶奶面前。她一把夺过奶奶手中的苹果，动作干脆利落的将苹果切成两半。

汁水溅出混在空气里，清甜的气味像小猫爪子一样撩拨着人心。

将一半苹果递到奶奶面前，余星道：“惩罚你吃一半苹果。”

奶奶原本惴惴不安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她下意识就想拒绝，却在接触到余星严肃的表情后放弃了。

接过半块苹果，奶奶却不吃，而是眼巴巴盯着余星。

原主的记忆与余星的情绪完美融合，余星对奶奶的心思洞若观火，她张嘴咬下一大块果肉。

“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房子里清晰可闻。

“嗯！”余星瞪大了眼睛夸张道：“这也太好吃了吧！”

奶奶的期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余星又咬下一块果肉，道：“奶奶吃啊，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奶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咬了一口苹果。余星在餐桌旁坐下，道：“知道吗？今天学校给了我保送的名额，即使不需要考试明年我也能去读大学了。”

“啊，真的啊！”奶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就是狂喜，然而她并没有笑出声，而是苍老的双手紧握成拳，仰头看着比她高的孙女说：“真好真好，我们星星真厉害，星星真厉害……”

说着说着余星发现奶奶眼睛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仔细看，是奶奶流下了泪水。

“你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啊。”她眼中有遗憾，“这个时候他也在家就好了。”

说着她的声音低落下去，“他在外面工作一定很辛苦。”

奶奶并不知道哥哥在外面做鸭的事，只以为他在外面辛苦工作。

“你也辛苦了。”奶奶抬手用布满皱纹的粗糙的手想要摸摸余星的脸颊，“奶奶知道的，这两年你真的很辛苦……”

余星心中忽然涌现出酸涩，这种感觉很陌生，她不习惯。余星深吸口气，后退一步躲开了奶奶的手，说：“我去学习了，奶奶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刚进房间她就看到了遍布房间的血迹。心里有一阵后怕，原主的血迹她还没来得及清理，奶奶没看见吧？

应该没有，如果她看见了不可能这么平静。

余星反锁房门，准备等奶奶睡着之后再把房间里的血迹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