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然战事刚歇,但能带着家眷出行的,多半有所凭仗,船东家心中拎得清,打量了一下摇摇头道:
“江夏如今封关,皇叔的水师还在震慑江东宵小呢,如何过去?”
“不过赵将军下了江夏,如今我等可沿着江水西上益州,也能过江夏北上襄樊——襄阳城不少乡亲迁入安家,那边啥都缺,正是个做生意的好时候。”
眼看这汉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船东家朝他点点头,便跳上船直接呼喊着出发。
这汉子回到了那文士身旁,拍了拍肩膀大笑道:
“好在这江夏不是在子敬手上破的。”
这两人自是鲁肃和甘宁了。
荆南事了之后,两人本欲深藏功与名默默北上,然后转道向东先回甘宁的家乡安顿一下。
只不过没想到那士徽太过热情,今日说交州有数所闲置庄园,明日说有避难士人有女待婚配,后日干脆拉着两人畅谈交州的以后,而话里话外的意思再简单不过,惹得两人花费了相当大的功夫频频婉拒。
直到最终让这士燮之子放弃幻想并告知不日便要北上后,某日这士徽便喜滋滋的找到两人,告诉他已经为两人给刘皇叔写了一封举荐信递于江陵太守。
当着两人的面,士徽慷慨激昂:
“此次赖两位先生指点,士徽方能入刘皇叔之眼,安敢居功?”
似是生怕两人不放心,士徽一再保证,且将胸膛拍的震天响:
“两位先生尽可放心,那江陵太守,我熟!”
最终两人北上的船队和护卫人手皆是士徽安排,不得已只能去见那据说和士徽相熟的江陵太守一面。
而随着一路北上直至江陵,零零散散的消息也逐渐知晓。
虽有种种不愉,但吕蒙之死依然让鲁肃扼腕,甘宁唏嘘。
此时听闻江夏也已经易手,鲁肃竟凭空生出了一点寂寥心情。
士徽派来随行保护的家将倒是没这么多复杂心情,到了江陵之后殷勤的跑去递了名刺后,便殷勤的跑回来道:
“鲁先生,甘先生,那咱们进城?”
甘宁自无不可,甚至还饶有兴趣在前面引路,时不时便啧啧惊叹。
毕竟这江陵与他曾经所见大不相同,而且城内商社林立,宅舍相邻,接踵摩肩,其熙熙攘攘之景与建业也完全不同。
士徽派来的家将还殷勤的解释道:
“先生,如今江陵太守公务繁忙,咱们在驿舍等几日,俺多去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