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明该属于温馨的画面,但因着她的心虚和傅景川的不紧不慢,让她上刑的凌迟感更重。
她更宁愿他有话直接说直接问,而不是这样像洞穿一切又像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慢条斯理地伺候她洗漱。
这真的是在伺候。
时漾自认他和她的感情没有蜜里调油般甜蜜到会腻歪着相互伺候对方的地步,而且傅景川也不像是有这个闲情的人。
“你……”
时漾心里实在扛不住这种像在等判决的凌迟感,终是逼自己抬眸看向他,轻声问他,“你不用上班吗?”
傅景川也看了她一眼:“老板有不上班的自由。”
“……”
时漾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的本意是想问他,你很闲吗?
但显然,他是真的很闲,闲到帮她擦完嘴角的泡沫后,顺便轻缓而小心地替她把脸给擦洗了一遍。
时漾:“……”
她觉得除了她重伤在床的那段时间,她这辈子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这么伺候过。
傅景川给瞳瞳洗脸都没有这么温柔徐缓过。
与其说他是在给她洗脸,不如说他是在享受她受刑的过程。
他的眼睑是敛下的,时漾看不清他黑眸中的情绪,只觉得他的神色随着他给她细细擦脸的动作慢慢变得认真而专注了起来,他的眼神有种在盯着一件至宝的专注感。
时漾心底的尴尬稍稍被他神色的变化驱散,不由也跟着抬眸看向他的眼睛,想更清楚地看清他黑眸里的神色。
傅景川也突然抬眸,黑眸将她看向他的眼眸锁了个正着。
“刚才盯着我的手在想什么?”他突然开口。
时漾:“……”
血色再次汹涌奔向稍稍退去热气的脸颊。
傅景川微微偏着头,依然动也不动地看着她迅速充血的脸颊:“昨晚还意犹未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