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遥也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屋里的时漾。
丁秀丽刚好过来。
昨晚一家人过来看了下时林,因为时林阻止他们认时漾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加上钟宁和时飞今天要上班,她要接送孙女去幼儿园,就昨晚都回去了。
她现在才得空过来看看,没想着一出电梯就看到两个男人人在病房门口鬼鬼祟祟地探头往里看。
她不认得沈林海和沈清遥,只是两人围观病房的模样让她心里一下涌起不安,第一反应是时林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特地过来围观。
她这一辈子虽然和时林争争吵吵没停歇过,但到底是陪伴了一辈子的夫妻,一想到时林可能没了,她眼泪“哗啦”一下就涌了出来,急急冲向病房。
从电梯到病房门口短短的距离里,丁秀丽已经被自己脑补出来的一幕幕时林已逝的场景给吓坏了,人冲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不及看清屋里,哭声已经先到,哭得肝肠寸断。
时漾和时林俱是一愣,下意识看向门口。
沈林海和沈清遥也不解看了眼扶着门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
“你怎么了?”
时林一脸莫名地开了口。
丁秀丽哭声一顿,这才看到精神抖擞看她的时林,以及同样一脸莫名看她的时漾。
就是这副莫名又无辜的表情,从小到大,每一次面对她的打骂,时漾都是以这副茫然又无辜的表情看她。
每一次她这样看她,丁秀丽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根本控制不住。
这次也一样。
二十年来积累的惯性习惯让她一接触到时漾的眼神,火气就先占据了思绪,嘴巴也控制了理智,人就突然大跨步上前,一把就抓着时漾胳膊提拎了起来,指责的骂声先于大脑连珠炮般地骂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