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钟又凝正在往别墅的院里走去。
钟又凝看到殷时律已经到了,正在后花园跟文先生学栽花。
他的动作连贯,整个人是松弛的,看起来若无其事。
这不得不又勾起了回忆。
那些个被殷时律伤害的,痛苦的回忆。
钟又凝想了一秒,就答应了段承修:“好啊。”
“时律,你和又凝怎么没一起回来?”文先生递给殷时律一个花苗,问道。
殷时律动作没停,淡淡的道:“她自己要打车回来。”
文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这话文先生想问很久了。
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殷时律说:“感情破裂。”
文先生点点头:“这年头的年轻人啊,好像离婚都是因为感情破裂。”
“那老头子我想问一句,既然感情破裂离婚,当初又为什么要结呢?”
这个问题,文先生问的还是比较刁钻的。
殷时律栽花的动作一顿,“当初结是因为两个家族。”
文先生说:“所以你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选择权,是被迫结婚的对吗?”
殷时律垂眸盯着花苗半晌后,将花苗放了回去,然后将手放到水桶里搓洗了一番,漫不经心的甩着水珠站起身。
他说:“钟又凝是被迫嫁给我。”
文先生精准的掐住了殷时律这话里的东西,“那你是被迫娶她的吗?”
殷时律沉默了。
文先生笑了几声,“我虽然和你们夫妻没有那么太熟,但是我和钟家殷家的长辈都认识,还算是很熟悉的。”
“你们两个孩子其实都是家族的牺牲品。”
“两个牺牲品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互相相爱,确实太难,更何况这还是个金钱主义的社会,哪来的那么多真爱。”
文先生知道殷时律不想说,所以没有为难他,并且还转移了话题。
却不想,殷时律却突然开口:“其实当年,是我提出要娶钟又凝的。”
文先生像没听清,问:“你?那当年钟家和殷家联姻……”
殷时律点头:“也是我。”
文先生:“我能问为什么吗?”
殷时律:“不知道。”
殷时律说的是实话。
他确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