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送陆子潇回去没事,返回大理寺的路上却出了点小麻烦,有人拦着路不让林哲他们通行。
这是干什么?黑灯瞎火的且又是深更半夜还想干啥?
林哲不得不令卫立出手,把这些人赶开,把路清出来就行。
还没等卫立领人上前,这些人忽地一声全散了,路一下让了出来,这是好事呀,说明这些人不蠢,懂的见势不妙便逃。
林哲见此情景却有不好的看法,人家深更半夜拦你自有他的道理。
要是没事的话,谁会深更半夜这么冷的天来堵你?
这样堵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家在前头有埋伏,之所以会在这里拦一下,那是因为人家还没准备好,准备好了自然就散了。
卫立听完林哲的分析,心里不免有些发凉。
这世道当真凶险,就这点工夫,人家就完成了击杀布局,再往前行只怕会遭来万箭齐发了。
上次大白天就是这么干的,那次还好是白天,看的比较清楚才没事,这晚上就大不一样了,得绕开这一段路走。
绕路还得绕远点,不然半路被人家寻到了,又会是一场恶战。
林哲他们于是掉头,从另一条路回大理寺。
这样一来便耽误时间了,林哲原本还想早点睡的,第二天好早起去上朝的,现在看来有点不合实际了了,林哲只能抓紧时间先睡了。
早朝确实有点折磨人,也不知谁规定的这么早上朝,搞的大臣天不亮就要进宫。
林哲有些昏昏沉沉,拼命赶还是迟到了,不过好在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佳,没人注意到林哲迟到,林哲顺势便站在了最后面。
今日的早朝似乎有点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提出来,皇帝还是老样子,老想着早点退朝。
这情景太适合退朝了,林哲乐观的以为这个早朝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己经在做回寺的准备了。
刑部侍郎曾墨站了出来。
“官家,微臣有本要奏。”
说着,曾墨双手高举奏折,就等着内侍官来拿。
内侍官马上下来拿曾墨手上的奏折,拿到之后交给了皇帝。
林哲感觉有点奇怪,这曾侍郎上回被折腾的灰头土脸,己落寂了好长的时间了。
这次这么高调想干嘛,林哲这会还没想到曾侍郎针对的又是他。
只听曾墨说:“官家,据微臣了解,承王府富甲天下,所拥财物数目惊人,可负责接管承王府的林大人对此只字未提,这说明林大人想隐匿承王府财物,这也算了,林大人还利用查办承王案之便利条件肆无忌惮的报复,在未有确凿证据之前,红口黑牙指证吏部董侍郎涉承王案,林大人这么做无非是恶意报复董侍郎,他做不成尚书别人也休想做,从这就可看出林大人心胸狭窄,就这品行林大人完全不配做大理寺卿,微臣抖胆建议官家必须严肃处理林大人。”
曾墨这奏折有点搞笑,明知他这样的要求不被官家理睬,他为何还要提呢?
也许是他幕后的老板要他上奏的,他上来无非就是来捣一把乱。
能坑则坑,坑不了又没什么损失,毕竟承王府这么富有,一下子全进了林哲的腰包,这谁受的了?
皇帝对于曾墨的上奏不以为然,承王的财物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唧唧歪歪了。
你们对财物这么上心,怎不见你们劳心劳力去抓承王案的真凶。
倒是有闲心在这胡扯,皇帝依脾气是要训斥曾墨的,可皇帝转念一想,还是悠着点好。
“曾侍郎,承王府富不富足,有没有财物好象你没资格插手吧,要是你能插手承王府,麻烦你先去马府以及刘府高府去插手,看他们府中财物是否富甲天下,所拥财物数目是否惊人,把这些都插了,你再插手承王府也不迟,到时朕可能会准的。”
皇帝迂回包抄,从侧面训了一把曾侍郎。
也不知是哪头猪出的这馊主意,让曾墨以此来攻击林哲,不曾想让曾墨狼狈了。
曾墨依就不服输。
“官家,他们哪能跟承王府相提并论,微臣只是怀疑承王府的财物都进了林大人的个人腰包了,这可是令人咂舌的贪污,另外林大人捞钱可以,查案却不行,承王案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该问一问了?”
曾墨顺势一挑,又把矛头对准了林哲。
林哲火了,向前行了好几步。
“曾侍郎,关于查承王案可是有期限的,期限还未到,你催什么催?至于承王府的事情,这是官家的私事,轮不到你管,你要是不听劝一心想管,那以后你们的私事官家也要管,总不可能你们能管官家的私事,官家不能管你们的私事吧。”
林哲这话有针对性,等于是说了曾墨一顿,曾墨要是还能搭上话来,那曾墨也算是一个人才了。
曾墨不负众望,果然搭上了。
“林大人,我们的私事岂能和官家的私事相提并论,官家的即便是私事那也是事关天下的大事,我们做臣子的岂能不管不问,并且我们严重怀疑林大人你在处理官家私事之际中饱私囊,我们知道了岂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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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墨不但答上话来了,并且义正严词,讲的比谁都清正廉洁。
林哲还真是小看了曾侍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林哲也换了一个角度来讲,不然还讲不过曾墨了。
“曾侍郎,麻烦你先把自己的私事管好了,再来操心官家的私事好不好?如果你连自己的私事都管不好,你哪来的脸管官家的私事么?再一个,官家的私事管的井井有条,哪还用你费心,你若再一意孤行,林某就有理由怀疑你以下犯上,故意给官家难堪了。”
林哲为尽快压制住曾墨,不惜给他扣了个以下犯上的帽子,这帽子其实早该给曾墨戴了。
曾墨这会压力倍增,有点支持不住了,如果没有陆知心的鼎力支持,他怕是很难再在这个问题纠缠了。
曾墨有点搞不懂,明明是陆知心安排的上奏,陆知心这边怎么就没人出声支持一下,都怕这位林大人么?
怕就别上奏了,省得丢丑,让这位林大人骑在你们头上应该很好看。
曾墨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他也不想扯了。
“林大人,你这样恫吓,只怕朝中再无人敢发声了,还以下犯上?本侍郎可承担不起这样胡加的罪名,不如本侍郎不讲了,怕你让你。”
曾墨手脚麻溜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临走之际仍不忘恶毒攻击林哲,这是林哲所不能用容忍的。
“曾侍郎,你身为刑部侍郎居然连什么是恫吓都不知么?既然不知就别用,省的出洋相,还只怕朝中无人发声,请问你这样发声有什么用?是能利国还是能利民?就你那两下,能把刑部的事干好就不错了,既然讲到你们刑部了,那林某就替大宋百姓弱弱的问一句,你们刑部祸害百姓的脏事还少吗?”
林哲毫不客气不但全面反击了曾墨,还顺带抖了刑部一把,这无疑折了刑部尚书曹百里的面子。
曹百里本不想出声的,但林哲这样攻击他的刑部,他岂能忍,退一步讲,即便他能忍,刑部的名声能忍吗?
现在就算为了刑部的名声,他曹百里也该震耳发声。
“林大人,你这样讲邢部是不是有些不妥?刑部哪有什么脏事?如果你认为有,麻烦指出来,我们一定改正,咱们刑部的宗旨便是有错必改,有错必究。”
曹百里吸取了曾墨的教训,不作人身攻击,反而是以理服人以德报怨,曹百里此举颇有大家风范。
林哲本不想搭理曹百里的,怎奈这个曹百里说的这么好,还这么会装了,他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想黑的变白么?
没这么便宜的事,不把曹百里的假面具揭穿了,今日不得罢休。
“曹尚书,刑部的那点脏事众所周知,挑明就没意思了,且这是朝会,你们刑部那点脏事不值一提,如果曹尚书执意要提的话,林某倒是有一个建议,众大臣直接去刑部大牢观摩一下,看看刑部大牢是怎样一个人间地狱,结束刑部大牢的观摩后,众大臣应该再去曹府跟曾府参观一下,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刑部大牢有多人间地狱,曹府与曾府就有多人间天堂,这真是没有你想不到,只有你做不到。”
林哲直接点爆了刑部,曹百里却并无半点生气,他态度反而更和蔼了。
“林大人,你说刑部大牢是人间地狱未免大夸张了,不过刑部大牢总归是关犯人的地方,哪能弄太好了,弄太好了,犯人们就不是坐监了,另外说句题外话,你无端指责刑部是不是过了?刑部中人已经尽力了。”
曹百里边说还边叹了一口气。
好一个忧国忧民的刑部尚书,装的未免也太像了,你这么装无非是想激怒林哲,让其发怒你才好渔翁得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