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拨云见日,难得一见的晴空。
游慕料理了东宫,留了部分兵力在东宫值守,又有江涯领军。吩咐了若有擅闯者,格杀勿论。
临行时,车马停靠在宫门口,宸帝难得推开事务相送,煜王睿王皆跟随在侧,只是面色各异。
宸帝见太子身边的护卫只寥寥数人,不免蹙起眉头:“怎的只带了这些人?”
“昨夜听闻皇兄遭遇清河教袭击,儿臣免不了担忧东宫再次失防,上次已是侥幸……”
忽而听闻自己被提及,煜王眼下的青黑更甚,对上游慕的视线,当着宸帝的面勉强挤出一个笑。
清河教不过是一个托词,如今那教众皆已暗中归顺,真正行凶之人,煜王心中一清二楚,正是站在眼前之人。
可他不能说,更不能将此事闹大……以免,捅出更多事端。
“这次虽不在宫中,总要备足万全,再者,只是盐税,想来费不了多少人力,又何必兴师动众?”
宸帝听闻,微微摇头,“你啊,还是看事太浅。”
沉吟片刻后,他出言唤来禁军将领彦成:“你,带左都六部飞龙军一干跟随太子前去,务必要护太子周全。”
近来宸帝极为其器重彦成,对方只听令于自己,在宸帝看来是一把极为好用的刀。
着意提醒,一方面是为了派遣其护送太子,另一方面,也有监视的一层含义在。
“臣,领命!”
“父皇,这彦将军是您身边的人,儿臣怎能劳烦……”
太子俯身辞谢,被宸帝伸手拦下:“若你母后知晓你要远行,也会同朕一般担忧的。”
自从寿宴是得了太子送的玉佩,宸帝日日带着,时常把玩,睹物思人之际,皇后那张端淑的面容时常出现,那自缢后留下的血书也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抛却那些是是非非,宸帝心中,对皇后是有愧的。
尚想旧情,也连带着多疼惜太子几分。
若太子一直如当下这般懂事,不争不抢,他倒是愿意如曾经那般护着。
“…谢父皇!儿臣定尽心竭力。”
宸帝拍着太子的肩膀,鲜少露出些慈色:“去吧。”
太子坐上马车,在侍从与卫兵的簇拥中离宫。
宸帝目送,而后摆驾回宫,倒是没了处理奏章的情绪,听身侧的太监来禀,说是萧妃病了,宸帝便念着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