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自幼在我身边,她不会背叛我。”
深吸一口气,白氏努力平静下来。
昨夜,冬梅在被带下去的时候,给了白氏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让她放心。
虽然舍不得冬梅,但白氏也知道,还是死人更可信一点。
“表姑奶奶还是谨慎着吧,已经失手了一次,别再扯出什么有的没的。”
姜菀翘起嘴角。
白氏被一个小姑娘再三挖苦,她本就在老夫人那里吃了一肚子的气,到现在哪里还能忍?
“我失手?你说得倒是轻巧!你我合作,你不过是去求老夫人答应出门,动动嘴皮子而已,我却做了多少事?如今没成,你反倒怪起我来,难不成永宁侯府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
白氏怒极,连声质问道。
姜菀低下头,欣赏着自己新染的指甲,声音不疾不徐:“表姑奶奶的话,我听不懂,什么合作,什么没成?祖母向来信佛,她老人家原本也是时不时就要带着我们去普光寺上香的,哪里需要我去求?”
如果再听不懂她的意思,白氏就是傻子了。
“好,好,好!”
白氏连说三个“好”字,说完,她腾地站起来,转身就走,险些和端茶进来的丫鬟撞在一起。
“滚,不长眼的小蹄子,看你能张狂多久!”
她指桑骂槐地骂了那丫鬟一句,气冲冲地往外走。
说到底,还是白氏小看了姜菀,小看了姜芙,小看了永宁侯府里的每一个人。
她之前无论是处置小妾通房,还是和婆婆争夺管家权,甚至送丈夫归西,都太过顺利了。
以至于让白氏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智谋过人。
前所未有的打击令白氏身心疲惫,昨晚,她一夜没合眼,头半夜是激动的,后半夜是害怕的。
她跌跌撞撞地在廊下走着,连脸上的眼泪都没有擦掉。
“荷表妹?”
一个诧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白氏下意识地抬头,一双朦胧泪眼对上姜三老爷满是惊喜的脸。
白氏赶紧抬起手,胡乱拿衣袖擦擦眼睛,又垂头向人问好:“三、三老爷。”
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姜三老爷快走了两步,站在白氏的面前。
“你我是正正经经的表兄妹,怎么喊得如此见外?荷表妹,你这是从哪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