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他落荒而逃。
姜芙攥着薄薄的布料,她发誓,等天一亮就把它扔火盆里烧干净,再挫骨扬灰!
春闱首日,天公并不作美,三更便下起了绵绵细雨。
这雨虽然不大,天气却湿冷得很,春风入骨。
不少考生在排队的时候就被冻得直打喷嚏,偏偏为了防止夹带小抄,他们都只能穿单衣。
长长的队伍里,年轻人还好,有些中年人已经被冻得脸色煞白。
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他们要在号舍里考上九天,吃喝拉撒睡都在小小的空间里。
到了午间,陆砚停下笔,收好笔墨纸砚,从篮子里翻出一个纸包,给自己煮起了面。
比起那些就着热水啃干饼的考生来说,在这种寒浸浸的日子里,来一碗滚烫的面,实在是太幸福了。
陆砚没碰荤食,只在煮面的时候加了一小包蔬菜干,免得号舍充满味道。
但即便这样,一碗面下肚,他仍是舒服得眯眼。
身上不冷,大脑运转快,下笔也更流畅。
其他考生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干粮噎人,热水也不敢多喝,免得频繁出恭。
当然,能想到煮面的也不止陆砚,但不少读书人平时在家都是四体不勤的,甚至有个倒霉蛋笨手笨脚,打翻了炉子,险些酿成火灾。
看着阴沉的天空,朝中有不少官员都忍不住念叨,这一届的考生实在不太走运。
不过,这一切和永宁侯府没什么关系。
永宁侯近来春风得意,他的侄女成了瑞王侧妃,瑞王又是一众皇子中,最有可能被立储的。
李氏被他叮嘱了好几次,她表面应承,内心却把三房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家子蠹虫,平日里吃他们的,喝他们的,这还不够,居然连嫁女儿都要靠侯府!
凭什么?
李氏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夫人,后宅手腕过人,不就是置办嫁妆,表面光鲜有表面光鲜的置办法子,内里实惠有内里实惠的置办法子。
于是,在她的授意下,姜菀的嫁妆可真叫一个驴粪蛋子表面光!
等她以后上手,才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重活一世,姜菀好歹上辈子也是嫁过人的,也张罗过一大家子的生活,所以,她一看到嫁妆单子,险些没吐出一口老血。
“娘,你要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