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由姜芙来捅破,皇帝难免会觉得她这个做嫡母的可能包藏祸心。
甚至一气之下,迁怒于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主,
经过院正的细心调理,皇帝的身体已经明显有所好转。
虽然因为上了年纪,还有几分虚弱,但整个人看上去颇有神采。
“什么?”
听了郎轶的话,皇帝悚然一惊。
不过,他抬起来的手很快就耷拉下去了。
皇帝叹气:“这不足月的孩子,的确容易出问题。”
郎轶上前一步,口中宽慰:“陛下,大皇子还小,这也只是太医初步的检查结果,说不定再过几年,待长大一些,便就不药自愈了。”
皇帝尽管听着顺耳,只是他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朕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些大臣岂不是又要……”
他气得说不下去。
倒是郎轶微微一笑:“何不先顺了他们的意,陛下如今已有大皇子,大公主和二公主三位子嗣,待大胜归来,照样还可以有其他皇子,不过是堵住几个酸儒的嘴罢了。”
皇帝的眼睛亮了起来。
翌日一早,皇帝直接在朝会上宣布过继邕郡王,并将其立为太子。
看着底下的大臣们跪倒在地,高呼“陛下英明”,甚至还有老臣激动得涕泪横流,念叨着“江山永固”之类的话,皇帝忽然觉得,自己之前还是太耿直了。
就像是郎轶昨天说的,先立个太子,让众人闭嘴。
至于将来是不是真的把皇位交给太子,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他以前就是太想做个明君了!
连随心所欲都做不到,这皇帝做得实在没意思。
皇帝自以为成功忽悠了群臣,紧接着,他大手一挥,下令三天之后亲率二十万大军前往边地。
他要打瓦剌!
正在跟随薛润读书的邕郡王萧延,则被这个从天而降的消息给吓傻了。
送走传旨的天使,他呆呆地看着薛润:“薛先生,陛下不是已经有儿子了吗?”
薛润一撩袍角,在萧延面前跪下。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说罢,他叩首,改口称“殿下”。
萧延沉默了一下。
他知道这句话,在《史记》里读到过,是说上天赐予的机会,如果你不加以利用,反而会遭受祸害。
别的不说,那些盯着太子之位的人,现在一定等着他犯错,被皇帝厌弃。
或者,干脆想要直接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