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北霆在一旁垂着手,捻了捻手指,上面似乎还残存着柳苏儿身上的香气,让他不自觉地又有一丝悸动。
他笑道:“按说不至于那么巧,不过要是真有了,也是喜事一桩。父亲不知道何时醒来,我做儿子的尽快开枝散叶,方能对得起祖宗。”
阮氏暗啐一口,心道别看你一口一个叔叔婶婶,原来也急着生儿子,想把这个家牢牢地抓在手里。
说不定只等着老太婆一闭眼,就急着赶二房走呢!
心里这么想,她嘴上却表示赞同:“是了,总归你也老大不小了,算了,我这就走一趟。”
阮氏拾掇一番,去见罗老夫人。
她们婆媳关系尚可,因着罗漾没有妻子,这府里很长时间也就只有这两位女主子,其中罗老夫人又是不管事的,阮氏也乐得给自己树立一个孝顺的美名。
只可惜罗老夫人今天却破天荒地动怒,甚至摔了一个极其贵重的茶杯。
茶杯碎片四溅,其中有一片都飞到了阮氏的鞋面上。
罗老夫人一生气,伺候的人全都跪倒在地,包括阮氏。
她还得赔笑:“老夫人莫气,都是媳妇的不是,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堂堂将军府的大公子,竟与女子不干不净,你这个家是怎么当的?”
罗老夫人愤怒不已。
阮氏心里抱屈,罗北霆又不是她儿子,年纪也不小了,难不成自己要把他拴在裤腰带上,整天看着?
老太婆可恶,整日烧香拜佛,正事不管,一有点芝麻绿豆的事情就赖在别人的头上!
但她此刻只能连连告罪。
“确实是媳妇疏忽了,只是北霆也大了,他住在前院,平日又少不得出去应酬,本以为小厮丫头都是随身伺候的,哪料到……”
阮氏欲言又止,用帕子捂着嘴,不再往下说了。
事到如今,罗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怪不到阮氏的头上。
她虽然管家,却也管不到侄子的房里事。
真要是管了,那才叫难听。
“你倒是说说,这事可怎么办?府里马上就要和姜家办喜事,难不成一扭头又要把人家的外甥女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