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肚婆,一个老太太,就真的不管不顾,像市井泼妇那样动手?
姜芙生怕一不小心戳坏了布料,她赶紧放下剪子,三下两下把布料卷起来,放在笸箩里,用其他东西压上。
都弄好之后,她才一把拉过春杏,小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难不成,都传到我们前院来了?”
春杏并不在意脸上的伤疤,她每天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在脑后盘个纂儿,大大方方地露着一张脸。
可能因为她不遮掩,外人看久了,倒也都习惯了,甚至还和前院几个仆妇愈发要好起来,平时偶尔一起吃个酒,唠唠嗑。
林越知道之后,特地每个月多给春杏一百文。
“有春姑姑在,咱们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您有空就去和她们聚聚,不耽误正事即可。”
他说道。
姜芙暗自高兴,这说明林越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有些读书人脑子都读傻了,哪怕做了官,恐怕也要左支右绌,跟上官、同僚和下属都打不好关系。
于是,并不怎么爱说爱笑的春杏反而成了小院里消息最灵通的那个。
“事情是这样的——”
春杏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姜芙。
说叶氏的一个陪房撺掇她在东市开了一家绣铺,选好了店址,租金也合理,叶氏听说能赚钱,就同意了。
结果,巧不巧的,她新开的这家绣铺就在张氏名下的那家绣铺的隔壁,两家彻底打起擂台!
你打折,我就送东西。
你抹零,我就跳楼大甩卖!
一来一往的,闹得很不成样子。
最后,叶氏的铺子因为是新开的,不如人家老字号在顾客心目中的地位稳固。
也因为光顾着打价格战,银子都打了水漂,满打满算才开了半个月就关门大吉。
陪房战战兢兢地把账本递给叶氏,叶氏一看,“啪”一下就扔了,穿上鞋就往正院跑,小丫头们跟都跟不上。
“红蕊和绿萼才多大,还是孩子呢,端茶倒水还行,遇到这事儿怕是腿都软了,更别说去追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