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初一有外命妇进宫给太后拜年,无意间提起樊大家,太后便留了心,事后又派人去查。
这才有了今天的见面。
诚真道长带着徒弟们都退下了,樊大家给姜芙使了一个眼色,她也出去。
没多久,太后和樊大家一起出来,直奔客院。
樊大家并不穷困,她和姜芙单独住在一套客院,除了正房三间,还有花厅一间,东西配房各一间,加上院子,两个人住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其中一间正房被改成了画室,里面摆着各种画具,以及一些未画完的作品。
太后想去看看,樊大家自然无有不应。
一走进去,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淡淡的墨香。
再打量四周,东西虽多,却不杂乱,一样样都摆放得很讲究。
樊大家主动解释:“我是散漫惯了的人,这些都是我那徒儿收拾的,她是个齐整的孩子,有她在身边,我便可以专心作画。”
这倒不是吹,姜芙做事麻利,又是从小做惯了的,日常这些小事,在她眼里甚至不算干活,都是随手就干了。
太后点头,回头又见伫立在旁边的少女果然乖巧美丽,她的神色中不免透着几分欣羡。
果然是一个徒弟半个儿,这二人相处得倒似母女一般自然。
她早就听说了,这位樊大家孀居多年,膝下没有孩子。
原以为也是一个满脸凄风苦雨的中年干巴妇人,不料她本人却和想象中迥然不同,不仅气度高贵,而且表情柔和,眉宇舒展,一看就知道生活舒畅。
也好,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画出令人心情平和的作品!
太后下定决心。
接下来,她详细描绘了自己的梦境。
樊大家铺开宣纸,依言时不时地勾勒几笔。
姜芙留下帮忙,她认真聆听着,用炭笔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一个说,一个记,一个画。
一刻钟之后,雏形已现。
虽然只有一些简单的线条,但山林、溪水、小径、木屋等重要方位都已经确定下来,太后看过,连连点头。
又小小改动了几处细节,太后满意极了:“是这样,是这样!”
樊大家沉吟道:“若是细细地画,至少也要三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