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男人急忙扯了一把:“瞎说啥,啥连坐,她家卖孩子,跟咱们有啥关系!”
“对对,就是!村长,你可不能不管,这跟我们没关系!”
众人在这件事上十分心齐。
无奈,姜老六又教训了几句,但看着一地狼藉,连灶房里的粮食都洒了一地,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原本姜刘氏还给大儿子说了一个邻村的姑娘,约好了明天来家里相看。
经过这件事,人家托媒人带话,说是不必看了,婚事不成。
姜刘氏气得坐在门槛上,伸着脖子骂人,一骂就是一天。
但姜三妮消失得十分彻底,再也没有出现在大梨树村。
此刻,她已经在前往都城的途中。
男人很照顾她,买了衣服让她换上,二人看着如同普通人家的兄妹,每天辛苦赶路,并不惹眼。
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那个少年,姜三妮就浑身充满力量。
她有一种感觉,只要留在他的身边,就能和从前那个自己永远告别,迎来新生!
苟家来人,让全村人又怕又气。
但大家也只是议论了两天,就忙着准备春耕。
西北春天来得虽然略晚,但村人们该做的准备,该干的活却一样不少。
要细细地翻地,还要提粪水浇地,洒草木灰,挑选种子……异常忙碌。
就连姜芙也不再缠着三个哥哥,他们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不想饿死,就绝对不能延误农时。
苗氏已经显怀了,姜老太明确表示,不用她下地,只要管好家里的一摊子事。
“家里就这么多地,他们哥仨多干点,犯不上让个大肚子的再下地。”
之前小田氏怀孕,姜老太也是这么安排的。
等大人们都出去干活,姜芙趁机躲在家里尝试染色。
相比黑色,红色染料的来源更易得,是茜草。
茜草,种地的人最恨它,因为它确实就是一种草,不挑生长环境,一般长在沙地里,但别的地也可以长,你前脚拔掉它,它后脚又冒出来,简直就是“春风吹又生”。
茜草染出来的颜色,就叫茜色,有点发暗的红。
姜芙先用家里的麻布片试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但她知道,比起麻、棉这些植物纤维,其实茜草更适合染丝绸,羊毛等动物纤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