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的脸他自动代入的是思侬的模样。
我觉得我像是一个鬼魂,附身在原主的身上,无论行动坐卧走都是我自己,但我清楚,我不是她。
我的灵魂,愣是被沈时倦逼在狭小的角落里,畏畏缩缩,不敢释放。
冗长的婚礼终于快要结束了,我筋疲力尽,若不是那两份龙虾伊面打底,我早就晕过去了。
南星陪我去洗手间,在男女厕的中间我正要跟他分道扬镳,他握住了我的手腕。
“画展那天,你穿的不是蓝色裙子吧?”
我转过头,向他绽开无所谓的笑容。
“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
“顾晚凝,为什么甘愿做别人?”他质问我。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
“话糙理不糙。”我提着裙子走进洗手间。
南星肯定以为我被气疯了。
或许是从小就被顾家人欺辱,我的心理素质异常顽强。
愤怒和伤心会有,但不会长久,我知道这些情绪帮不了我。
但沈时倦对我的这些伤害,和顾家人又不一样。
我不曾对他们付出任何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带着防备的。
但沈时倦不一样,我的心扉曾经毫无保留地向他打开过。
我敞开我的衣襟,却不想他拿着一把刀向我捅过来。
还是一把钝掉的刀,上面锈迹斑斑。
他不是捅,是锯。
在漫长的岁月中,用这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割锯着我的人生。
我把自己关在隔间里用纸巾捂住脸哭了一通,然后出来洗干净脸,涂上口红,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南星在门口等我,惊讶地看着我的脸。
“你的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