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咬紧牙根:“我们是这批下乡的新知青,又有缘分到同一个地方,难道不该团结互助吗?”
没人搭理他。
新知青们已经在商量垒灶和买锅的事了。
大伟却起身道:“我陪你去吧,毕竟我也用了他们的水。”
“行。”
大伟一走,新知青们面面相觑。
“要不,等那个戴眼镜的回来?”
“是啊,我们当中,他看起来最不差钱……”
“不是要平摊费用吗?”
“他不合群啊!不合群的,多出点钱有什么问题?”
没人说话。
他们算是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只一个女知青,小声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很快,她的声音便淹没在知青们新一轮的讨论中了。
厨房挑水的扁担有两条,应当是每天都有两个男知青一起挑满水缸。
大伟和那个男知青出发时,对方道:“配一副眼镜得花不少钱吧?你穿的衬衫和脚下的胶鞋也不便宜吧?你打哪儿来的?父母是干嘛的?家里……”
一路,大伟都没说一个字,只到了井口,快速挑满两桶,就在一侧等另一个男知青。
男知青提水桶的力气都不够,更别提担两桶了……
他有些为难地看向大伟,后者才惜字如金道:“你提一桶吧。”
“行。”
另一桶倒回了井里。
男知青费劲儿地提起桶,刚直起腰,就看到大伟毫不费劲儿地担起两桶水。
男知青惊讶:“你、你好厉害啊。”
大伟嗯了声,就往回走。
“等等我……”男知青费劲儿地跟上。
大伟轻松回到知青院,将两桶水往水缸里一倒。
男知青累得满头是汗,站在院门口停下,大喘着气,视线希冀地落在大伟身上。
后者却大步朝堂屋而去。
男知青什么都顾不上了,先绕过那一桶满水,往厨房水缸一看,加上自己提的那一桶,水缸才到一半。
他跑去拉大伟,“等等,水缸才到一半,我们再去担一趟呗。”
大伟:……
他无语地抽回自己胳膊,居高临下道:“我只用了水漱口,按理说还回去也只用一碗水即可。一担水早就超过还水量了。”
“……可,但是……”
“放话要担满水缸的是你,不是我。怎么,有胆量放话,没能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