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营帐当中,三千院靠在一张小案上,愣愣的坐了许久,这才起身脱下了身上的铠甲。
他身上穿的是那名侍卫的甲胄,脱下之后也没想着挂起来,随意的丢在地上,脱下上衣使劲一拧,便是一大摊水倾泻而下。
述里朵这个女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心里的那根弦无时无刻都在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好在,他来之前便做了充足的准备,对于萧阿古只十分起码做到了九分的了解。
此前传递消息的那一环节,他也是灵机一动做了巧妙的设计。
当时,他已然是做好了为复兴大唐事业奉献生命的准备。
但仔细一想,感觉自己如果能够成功瞒过述里朵,活着会有更大的作用。
所以他将摘下的面具再次带回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在营帐中点燃了一支迷香。
迷香的发散需要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去布置信号烟花。
等迷香蔓延出营帐,守卫在入口的另一名侍卫就会被迷倒,这必然会引起巡逻队的注意。
这时,布置好的信号烟花随之触发,引发骚动,他再趁机潜入中军大帐,做出一副探究真相的姿态来。
他本是做好了闯入中军大帐,直面述里朵的准备。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述里朵竟是对他那般关注,亲自带人前去查看。
这是好事,给了他足够大的表演空间。
如果没有那支信号烟花的话,他是有把握打消述里朵对他的怀疑的。
但那支信号烟花的发出,却是足以推翻他的一切表演。
从述里朵杀死耶律斜涅赤来看,这个女人十分的果断,远比传闻更为可怕。
他有极大可能会被直接处死,然后被挑破身份。
所幸述里朵并没有这么做,似乎还有着更深层次的顾虑,他才得以逃过一劫。
但他很清楚,述里朵并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
或许,述里朵并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萧阿古只,更在乎的是云州的情况。
云州在应州的后方,一旦云州出了事情,应州的这十余万大军便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
“希望是这样吧!”
三千院呢喃着,靠在小案上沉沉睡去。